我手里攥着被子,压抑的心情在黑暗中被无数倍放大,没控制住自己又流了眼泪,说:
“你离开了,没有告诉我。”
白天他一直和我在一起,我确信他不会离开,但是到了晚上,心里那种隐秘的思想总是悄然滋生,我无法预知他是否会在我沉睡的状况下离开,就像他三年前的不告而别。
他和我一遍遍确认不会离开,我知道他不会骗我的,但是我的身体无法相信他的话,一到了晚上就会出来作祟,以各种方式提醒着我许嘉树迟早会走的。
许嘉树叹了一口气,手伸到枕头下去摸索着什么东西。
不仅是他,我对自己的身体也很失望。
“我、我去阳台上吹吹风。”
我眨了眨眼睛,把泪水憋了回去,掀了被子下床。
我知道他肯定会跟上来,于是摁住了他的手,乞求道:
“你别跟上来,好不好?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他愣了片刻,视线停留在我身上,眼底神色不明,许久,才点了点头,说:
“好。”
我走到阳台,关上了门,把他的视线隔绝在门外。
底下是灯火通明的城市,和家乡的小城镇不同,这里即便是到了半夜,街边仍旧是有人在漫步,聊天、喝酒、或者是宿醉。
我怀疑许嘉树的决定是否正确,或许我真的应该听信江淮的话去接受治疗。
这不是病,但是会成为我们两个人生活的阻碍。
“咳咳——”
风里带着沙尘吹进了喉咙,我扶着阳台咳嗽了两声,眼角还是红着的。
站久了总觉得有点累,索性坐在了阳台的长椅上,躺着看着黑沉的天空。
心中的郁结难以消散,余光不经意之间瞥到了放在身后柜子里的烟,旁边还放着一个崭新的打火机。
那是不久前买东西送的,只是我和许嘉树都不抽,于是就搁置在了这里。
我朝后面望了望,确认许嘉树没办法看到这边的样子,才从柜子里拿了打火机和烟。
从里面抽了一根,学着大人的模样把它点上。
不太熟练地吸了一口,烟味呛着喉咙,比刚才灰尘进去还要难受,苦涩的味道在口腔扩散开来,我猛地咳嗽了几声。
拍着胸膛,才慢慢缓和下来,这才找回一点理智。
“砰——”
身后的门毫无征兆地被打开,许嘉树就站在门口,迎着月光看向我。
“你怎么来了?”
我正想起身,他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把我手上的烟丢在了地上,踩灭了。
他捏着我的肩膀看着我,脸紧绷着,手上的劲掐的我生疼,像是和上次生气一样。
白天的那点温暖像是被他踩在地上的烟,也随之消失。
我无力地笑了笑,对他说:
“我也不想这样啊。”
“我没办法不去想你离开的那天,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要用热水去烫自己吗?因为我控制不住。我有一点点小事就想和你分享,一受了伤就想让你来哄我,我讨厌这样的自己,很不喜欢。”
许嘉树松开了手,把手扣在我的后脑勺,叹了一口气,俯下身亲吻着我的眼角,抱着我低声说:
“唐默。”
“会有办法的。”
*
我们在阳台旁的长椅上一起坐了半小时,直到风逐渐变冷,许嘉树才带着我回了房间。
“啪嗒——”
他开了床头的灯,背对着我在柜子里摸索着什么。
等他转过身来时,他的手上拿了一根银色的链条,最末端是一个圆形的铁质手环,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光泽。
他拖着东西又回到了我身边,当着我的面把手环拷在了手腕上,顺带着把链条的另一端拷在了床头的铁杆上。
他把圈着的钥匙放在了我的手心。
“你这是做什么?”
我看着手里的钥匙,出了神,说话的时候声音还在颤抖。
“你不是说怕我离开吗?”
“钥匙给你,没有你的准许,我没办法走。”
我知道不应该这么做,但是当我看到他被拷在我身边的时候,心里还是涌上了一阵快感,好像这么久的不安终于有了着落。
“对不起。”
我把钥匙攥在手心和他道歉,眼眶泛着酸意。
他拖着我坐在了他的腿上,捏着我的下巴说:
“换种方式。”
“什么?”
话音刚落,他用指尖挑开了我的睡袍,露出大片肌肤。
他的喉结滚了滚,低哑着嗓音说:
“比如现在。”
我跨坐在他的身上,他顺着小腿一路向上摸去,冰冷的铁链擦过肌肤时,泛起阵阵寒意,凡是指腹所略过的地方,又酥又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