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境不错,混在少爷堆里却没那么出彩,因为他不是很优秀的那一个。
但在上高中后,他开始喜欢跟着谢时禹,他面相清秀讨喜,做事也不惹人讨厌,谢时禹也就没故意驱赶他。
于是慢慢的,他融入了谢时禹的朋友圈。
然后如鱼得水,八面玲珑,倒成了校园里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但他还是喜欢跟着谢时禹。
谢时禹有一回问他道:
“为什么老跟着我。”
朝年像受惊的小兔子一般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又反应过来往前走了两步,腼腆笑道:
“因为禹哥哥身边总是有种让人安心的感觉,每次和禹哥哥待在一起都很开心呀。”
谢时禹看着他,又垂下睫毛,没再问什么,就默认了他的跟随。
渐渐的,周围人开始揣测他们的关系。
很多人都觉得,看着比较高冷的谢时禹身边居然会让一个小几岁的朝年跟着,一定是动了凡心,喜欢上朝年了。
猜测的漩涡越来越大。
“不要澄清吗?”谢时禹问他,神色依旧淡淡。
朝年歪了歪头:“禹哥哥不是很烦心一些人老是缠着你吗,不澄清大概就会少很多人来烦哥哥了吧。”
他背着手认真道:“我不介意做哥哥的挡箭牌的。”
谢时禹沉默了一下,说:“你随意。”
他以为他在那一刻喜欢上了朝年。
但他却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因此转身的那一刻,他错过了朝年轻轻勾起的嘴角和无辜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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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份他自认为的喜欢,其实在遇见许愿后就消失了。
并且在被第二次被下药后就转化为纯然的厌恶。
知道朝家资金链出了问题,他本着相识多年朋友一场,没有刻意去报复。但是在查出来第一次下药的也是朝年时。
他开始干呕,目光深黑。
好恶心。
他居然为了这样恶心恶毒的人,伤害了那个温柔的青年。
不知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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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家的资金链断了。
朝年的朋友却没一个愿意帮他。或者说是不敢。
朝年怎么问他们都三缄其口。
朝年目光幽深。他打了几遍谢时禹的电话。谢时禹没接。
他开始疯狂给他发消息。
一开始还正常的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之后就是撕破脸皮问他朝家的事情是不是他干的。
在大约一百多条轰炸后。
谢时禹回了一个地址。朝年匆忙穿上外套前往那个地址。
下了车,隔着咖啡厅的玻璃,朝年看见了喝着咖啡的男人。
男人成熟优雅,脸颊瘦削了一些却显得更为凌厉,鬓角的银丝没有染黑仿佛在刻意警醒着什么,整个人有种锋芒毕露的俊美,和以前故意模糊的淡漠不同,是切切实实的具有侵略性。
他右手戴着朴素的婚戒,随意侧头看了外面一眼。
朝年猛地回头,他不确定男人看到他没有。他只知道,谢时禹同他一样撕下了面具,带着那层友谊的皮,血淋淋地扔到了垃圾桶里。
他们之间的交谈,不会再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他突然想起来几年前谢时禹还没毕业时的风光。
那时他还内敛些,却已经是所有认识他的人眼中最优秀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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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谢时禹面前,还没来得及挤出一抹体面的笑。
谢时禹就把几张纸推到他面前:
“看看。”
朝年低下头看了。
他彻底牵不起唇角了。
他的丑陋和恶毒几乎全在这几张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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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抬头,朝年的目光已经变得麻木和嘲讽。
“看了。所以呢?”他近乎挑衅地话语没有激怒谢时禹。
谢时禹反而轻轻笑了一声:
“不怎么样,我爱人告诉我要做个遵纪守法的良民。”
在朝年逐渐凝固的表情中,谢时禹转了转无名指上的钻戒,目光有些依恋,声音低沉:
“朝家的偷税证明我已经查得差不多了。你手上有几条人命你自己清楚。朝家会没,但我不会让你死,我会让你在监狱里,痛苦悔恨地度过余生。”
朝年眼圈突然红了,他结结巴巴开口,一改之前的嘲讽:
“你、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手上沾人命?”
谢时禹冷哼一声:
“别演了,咖啡厅里没有别人,没有人来欣赏你Jing妙绝lun的演技,你还是想想在进入监狱前怎么应付你害死的那些私生子的亲戚朋友吧。”
他点了点桌面:“我刚刚把你雇人杀了你的那些‘兄弟姐妹’的证据发给了那些人。”
他笑了笑:“刚刚的演戏可以到他们面前再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