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武力值不是对手, 戚棠东很快就调整策略。不抢了,文明社会以理服人。小孩子才打打闹闹呢。
从交易中心出来这一路,戚棠东就想得够清楚了。
首先他不是原主,当然池律爱的究竟是身体还是灵魂, 这种哲学问题也不适合理科生去思考,戚棠东不是多在意,就是觉得别扭。有种拿了不属于自己东西的别扭。而且只因为被救就爱了, 这是什么魔幻剧情, 戚棠东才不信呢。就算真的爱了, 谁知道能保持多久。
其次不谈爱不爱的,两个人在一起, 地位差距太大了。他们在生活习惯上有很多不同,现在的状况,更多的是池律在迁就戚棠东。池律会做饭,会做家务。只是谈恋爱的话,的确很享受, 戚棠东一时冲动接受池律之后,倒是没有想得太长远。
主要是不敢想太长远。
童话里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停在他们相爱的时候,没有继续讲剩下鸡零狗碎的生活。
可戚棠东知道他没有活在童话里,他的生活就是,自己和池律能永远在出租屋里吗?当然不可能。自己可能永远也买不起的房子,是池律说不住就不住的地方。
不提生活习惯上的磨合,他俩光是兴趣爱好就很不一样,没有太多接触的恋爱,凭的是一股冲劲。
池律喜欢听古典乐,会欣赏艺术展,有很多对于混迹于温饱线,努力活着的戚棠东来说太过奢侈的喜好。
池律有偌大一个公司要管理,有池家的产业要打理,戚棠东只是一个开公司都要贷款,正在二次创业、前途未卜的程序员。
本来等两人的矛盾,到了绝对不可调和的时候,到了池律不愿意继续迁就的时候,可能就会自然而然的分手。现在戚棠东看见了池律拿出来的这个证,就仿佛是从一个自欺欺人的恋爱泡沫里,突然到了真实世界一样。
最后的问题,自然是池律今天能背着自己办结婚证,那明天是不是就能背着自己去办离婚。相信资本家的良心,就是傻了,他们骗人的事情只会信手拈来,让人防不胜防
爱之则如珠似玉,弃之则如敝。
白月光的生存之道,还真应该是死了挂天上,而是不是变成生活中的大米饭,沾衣服上都遭人嫌。
戚棠东隐去穿书的事,给池律有理有据的分析,说着两人从方方面面都不合适的依据,谈恋爱可以,结婚真的不行。
“你不用担心离婚我会分你财产,我们可以让小文来拟个协议,我啥也不要,不会影响你的公司。”戚棠东看池律不说话,以为池律是担心这事,他连连保证,甚至想当场给小文打电话,让他送一份离婚协议过来。男人穿着裤子不搞颜色的时候,还是很理性的,戚棠东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池律觉得自己要被戚棠东气死。
戚棠东一本正经的样子,真的让池律很没办法,他死鸭子嘴硬,佯装强势地说:“我不同意,就不能离婚!”
“可我去申请撤销婚姻也是可以的。”戚棠东耸耸肩,心想这结婚证再真,只要去细究登记时间,就能发现领证的时候是戚棠东昏迷不醒,卧病在床的时候。
不是本人登记的婚姻关系,肯定是无效的。
戚棠东给池律普法,池律却像是被吓住了,他神色郁郁,表情悲伤,看起来像个脆弱的瓷娃娃。
戚棠东摸不清头脑,又有点担心池律,伸手想拍拍他的肩膀。就在触碰的刹那,池律突然反手把人拉住,压在沙发上,亲他。
池律故技重施,和戚棠东被亲得晕头转向,同意交往那天一样。
只是已经技艺Jing湛的池律,不再像那天一样没有章法,他循序渐进、上下其手,戚棠东很快就面红耳赤的喘不过气了。池律太熟悉戚棠东哪里敏感了。
不过在即将更进一步的时候,池律忽然收手了。他能感觉到戚棠东的抗拒,在抗拒和他肢体接触。
池律皱着眉,在屋里翻找。不一会儿,不知他从哪儿摸出一盒烟,就这靠在戚棠东身侧的姿势,把烟点燃。大概是不常抽烟的缘故,池律第一口就被呛了一下,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他垂着眼睛看向火光细微的烟头,委委屈屈的仿佛被人欺负了一样。
戚棠东搞不明白池律想做什么,他试探着起身,却被池律扯着脚腕压了回去。
池律不动,两个人就这么僵着,戚棠东别别扭扭地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烟灰落到地毯上,估摸着这白色地毯要废又是好几万没了吧。
“时间不早了,你要是没啥别的事,我就回家了。”戚棠东当然知道池律肯定有意见,但这话他还是要说。
“不行。”池律背对着戚棠东,冷冰冰地说。
戚棠东这时候才注意到,池律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哭腔。因为被压着脚裸,戚棠东只能蹭在池律身侧,探头探脑地去看。
池律一手要制住想乱跑的人,又担心另一只手里的烟蒂伤到戚棠东,就被戚棠东看了个正着。池律他红着眼睛,泪光闪闪在无声啜泣。意识到偷哭被发现后,池律又连忙用手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