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子觉摇了摇头,侧身避开了花语堂想接过宫素伸出的手,扫了他一眼后离开水池。“她自己滞留的。”心隐道长这样的眼神再加上话语,花语堂自然反应过来了,宫素是料到他们要恢复灵力,所以才选择入睡。
原本只有一棵发光老棠树的诡异场景,随着颜子觉的行走开始有了其他颜色,就像一幅画卷似的慢慢展开而来,步步生景。
美人和美景双重的视觉冲击让花语堂移不开眼,将宫素安置好后,那位“美人”反倒盯着他看起来了,这时花语堂才想起他一丝不挂的泡在水里,不由得轻笑起来,冲他说道:“怎么,折腾了这么久,还洗了个冷水澡,仍未消除心隐道长欲火?”
颜子觉闻言视线从花语堂身上移开,随即转向身边的宫素,似乎真的在考虑这件事,花语堂哗的一声从水中站起,一边穿戴着自己的衣裳,一边说道:“别别别,我就随口说说的,道长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还有你这体力也太犯规了吧,怎么练出来的?”
颜子觉还真的回答了他,说道:“太极广场。”
花语堂本就是想通过聊天让颜子觉分心,免得他又把人按倒一阵收拾,于是说道:“你们纯阳宫的每天在太极广场跑圈啊?会不会选个领头羊带着跑?”
“练剑,切磋。”
纯阳宫弟子的训练强度都这么大的吗?在那种寒冷高耸的山峰上,从早打到晚的话,确实锻炼人。
“……好吧,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两个小丫头看着瘦瘦小小的,劲儿却那么大了。”
花语堂穿戴整齐后才敢坐到颜子觉身边去,腹部稍微用力,腰部就一阵一阵的发颤,最无语的是颜子觉还用手托了他一把,这人就很过分,明明心里门清,还是随心所欲,胡作非为。
花语堂用下巴指了指在空中飘来飘去的地灵,开口道:“人在濒死前的意念十分强大,尤其惨死,所以楠雨被分抢时,她……”花语堂只要想到楠雨是活生生被人扯裂而亡,如同五马分尸一样惨死,便无法再继续说下去了。对楠雨来说人心比瘟神还要可怕一万倍,身体被扯裂的痛苦之下,她唯余惊慌恐惧。
楠雨的血液浇透了这片地方,洒在了颜子觉布置的法阵上,地灵本就是顺应而生的,最后面对的是可怖人心,死亡阴影的她,被痛苦所笼罩,地灵也该是那样的面貌才对。“道长,你怕我醒来被吓着,用了障眼法么?”
颜子觉一瞬不瞬的盯着花语堂,未做回答,花语堂也没有追究的意思,转而说道:“有灵霄剑的结界,你还是出去把宫素弄来了,果然是放心不下吧?”
闻言颜子觉眉头一皱,将头扭了回去,本就是烙在心上的人,花语堂能从他细微的表情下判断颜子觉此时的喜怒哀乐。“他们找你要说法,谈不拢就打架了?”
颜子觉对于实力与他相差过大的人,尤其是普通百姓,通常是不计较的,所以这次他动手打人的行为,真的让花语堂很震惊。
毕竟这人跟仙子下凡一样,白袍飘飘,不食烟火,自从下山历练以来,一直是纯阳宫行走的招牌,为纯阳宫广招门生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所以看到清冷仙子抡起袖子打群架,还是拳拳到肉,掌掌生风的那种,画面就很奇怪!花语堂充分领略过心隐道长的力气有多大,那群人被他揍得半边脸都晃荡了,真的太有冲击力。
逗到现在依然是默不作声,实在有些奇怪,花语堂干脆仰面枕在了颜子觉打坐的半边腿上,视线避无可避后心隐道长开口道:“没有障眼法,地灵凝聚于楠雨死前无数惊怖中的一点安心。”
不过是瞬间的意念,极短极快,却盖过了痛苦,压过了死亡……她仅仅是冒出了……至少其他人没事了吧,这样的一个念头。
花语堂勾起一抹笑,有些苦涩。“总是自诩是青楼中的弱女子,到底哪里弱了,她这般的人,真真是好……”
“你也……很好。”俯看花语堂的黑眸里唯有认真,面对真心诚意的夸赞,从某个角度来说,楠雨和苏钰非常像,看似柔弱,却拥有极其坚韧的魂魄。
花语堂用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颜子觉的唇,冰凉而柔软,就像凉糕一般,亲吻的时候也是相同的感觉,谈不上甜……就是舒服得让人忍不住一阵吸吮。
虽然任他手指作弄的心隐道长实在赏心悦目,不过小仙男的美人计对他是无用的了。“别岔开话题,外头到底怎么了,能让我家道长发了这么大的火?”
花语堂实在太知道怎么哄颜子觉了,当我家道长四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颜子觉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们想破灵霄剑的结界。”
“都是普通人,应该没办法吧?即便有修行者或灵力高强者,不得其法也是无可奈何的,比如我。”
“他们认为极清之气的灵剑当用污秽之物破除。”
“哈哈哈,怎么可能啊,若真的这样简单,你们这些高僧高道辛辛苦苦弄个什么阵法,普通人舀上一瓢浇上……”花语堂说到这里瞬间从颜子觉身上弹起,惊道:“什么意思?!”
颜子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