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子觉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你是谁?”
原本温柔娴静的小姑娘突然跳了起来,异常兴奋的说道:“是吧是吧,师兄你也懂得吧?!所以师兄你虽然两种心法兼修,但大多时候都使得是太虚剑意啊!”
花语堂是万花弟子,对使用人剑合一招式拆掉镇山河,所激发的快感这种事虽然不清楚,却能确定一件事,就是宫素将来找情缘,是个大问题。
颜子觉与花语堂长得十分俊美,容易叫人生出回护之心,那姑娘虽与二人刚见面,却也不想给他们带来麻烦,所以说道:“妈妈,哪有什么事呀,大约是找错门了。”
“杨大人,哪个杨大人?”这倒是出乎二人意料,本来只是江湖中的事,因为巨额的报酬,都牵扯上朝廷了。
“不在了。”颜子觉的回答令女子倒茶的动作一滞,她幽幽叹了口气,说道:“苏小公子那样的好人,确实很难活得长久……”花语堂听着二人对话,滋味难言。
花语堂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长安城里呼风唤雨的人,到这里却连个落脚地都没有,这位权臣身边的高僧可真是太惨了。
步态婀娜,倒像是贵妇。
“自懂事起我便一直修习太虚剑意,虽平常很团结,但只要在太极广场切磋练功,就完全不一样了。别说师姐们了,就是紫霞功的师哥也会跑得老远,然后画个圈,说我们人剑合一就跳下去,誓死保护镇山河。”
颜子觉是不记脸的人啊,尤其是年轻时候,满脑子都是法术剑招,哪里会去记人家的样貌,除了天天见面的楠雨,他恐怕谁的名字都喊不出来。
其实从老鸨的反应,她们多少猜到花语堂与颜子觉来历不俗,一看就不是混惯风月场的人,贸然出手反而坏事,倒不如从他们盲了眼睛的小师妹入手,探探虚实,说不定最后能有运气两人看中,赎身带走呢。
花语堂闻言身体一僵,颜子觉覆上了他紧握的拳头,说道:“她的安葬之地,我以前设了禁锢。”听得颜子觉这么说,花语堂才安下心来。
哪知道中年女子一见颜子觉,脸色剧变,失声道:“小……小道爷!”
“在利益和奢靡中腐蚀的人……不知这位高僧有多少斤两?”花语堂绝对相信颜子觉的实力,否则楠雨的坟不会碍眼了这些人十三年,要去长安城找权臣身边的人来解决。
道理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但当着面认不出,谁都会失落,但秋棠很快恢复了过来,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楠雨姐的事是整个镇的隐秘,也是众人不愿面对的罪孽,所以她的坟对大多数人来说,实在碍眼。”
花语堂算是懂了,修习紫霞功的女孩子相较太虚剑意要多很多,所以宫素真正的女性朋友,算下来只有李慧秀一个。
“可有什么办法嘛,镇山河的气场实在太好看了,一见着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啊!”
毕竟是风月场的老手,颜子觉和花语堂是怎么回事,她瞧一眼心里便清楚了,却还是忍不住问道:“苏小公子他……”
花语堂和颜子觉一听这称呼便知,这位女子是当年瘟神惨剧后活下来的故人。
花语堂看宫素窘迫,完全不如李慧秀应对得当,于是问道:“你纯阳宫那么多师姐,该是见惯大场面了,怎么还脸红得跟煮熟的羊羔似的?”
颜子觉凝神看了看宫素,缓缓点了点头,道:“我懂。”
女子一怔,苦笑道:“小道爷当真是一点没变,我是楠雨姐的婢女之一,名叫秋棠。”
楠雨是楼里最能赚钱的当红姑娘,她身边的丫头也比寻常姑娘多,至少三四个,不说颜子觉了,便是与楼内姑娘们相熟的苏钰都未过多留意,况且这么多年过去,样貌有了很大变化,越发认不得了。
“多少斤两我不清楚,但他说过此事不难,解铃还须系铃人,而那个系铃人……”秋棠一双细长的桃花眼缓缓看向颜子觉。“这两天便会到了。”
棠香院是整个复荫镇最好的青楼,有不少王孙公子甚至不远千里,慕名前来,楼内陈设皆非凡
宫素和花语堂同时捂脸,感到脑壳痛。
“果然是小道爷的手笔么?不过啊,有太多想毁去痕迹的人了,有钱能使鬼推磨,甚至连杨大人身边的高僧都请来了。”
待女子应酬完后,终于姗姗来迟,她满怀歉意,屏退了所有姑娘们,亲自给二人斟茶换水,几次想开口,终是不知道该怎么起头,许多事实在一言难尽。
三人被领到了待客厅稍作休息,比起两个长相绝好的男子,似乎宫素小姑娘更受欢迎,被一堆漂亮小姐姐包围着。
女子轻轻一笑,眼角细纹随之舒展,她怔怔望着颜子觉,十分羡慕的说道:“一别多年,小道爷越发俊朗了,哪里像我们这样的凡俗之人,只怕小道爷已经认不出了。”
秋棠敛了笑意,正色道:“还能是哪个杨大人?自然是长安城的那位杨大人。复荫镇对修道礼佛之人并不友好,外边的人不知那位大师的身份,他同你们一样,被撵得只能住在我这儿,谁知竟是一位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