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要先疯了,逃不掉,推不开,还晕不过去。
明明一开始好好的,为何……
苏钰伸手碰了碰颜子觉的脸,成功让身上的人止了动作。
明明被做得快要魂飞魄散的人是他,为什么反倒是颜子觉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难道是……当真了吗?
只有傻瓜才会当真吧?
明明是如月光一般皎洁,美丽又纯澈的人……却成了不折不扣的傻瓜。
就因为在乎。
苏钰叹了口气,颜道长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叫一个受害者反倒心软安慰他,便用尽全身力气勾住了颜子觉的脖颈,凑上身子轻轻吻了吻他的唇。
颜道长眨了眨眼,竟是愣住了,回过神时已接住即将跌回床榻的苏钰,高兴得蹭住了他的脸,再亲了亲他的发,与先前怒气冲冲的占有不同,此刻戾气尽消,温柔至极……
两人痴缠整夜,力竭昏迷之前,不知为何,苏钰想起了名士所作诗词……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或许太劳累的缘故,苏钰在迷糊之中亦是念着诗词醒来的……是熟悉的怀抱不错,却不是熟悉的红绡香帐,而是毫无风情可言的衙门。
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他一直昏睡在颜子觉怀中?!苏钰简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唯一值得庆幸的事,便是两个人衣衫齐整吧。即便他浑身疼得跟散架毫无二致,还是快速从颜道长怀里挪动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好。
苏钰刚刚醒转,还未搞清楚状况,只见这县令老爷,镇内首富的普老爷,差役,周围的老百姓,几十双眼睛盯着他们,但个个带着面巾,离得远远的围着,中间剩下的除了二人外还有个熟人,竟是先前飞云寨下安家村的村长。
县令见苏钰终于醒了,遥遥咳嗽了几声,让村长重新复述了一遍,原来是惹上是非,江湖之人一向忌讳沾惹官司,但这次是安家村的村长指名道姓状告颜子觉,便避无可避了。
至于罪名,颜子觉是滥杀无辜,屠戮妇孺;苏钰则是罔顾人命,知情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