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没?刚下葬的尸体又不见了,这次是城北罗家的!”
洛阳城北的罗家可是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大爷外出行商走货遇到劫匪丢了性命,这不,风光大葬刚刚结束,第二日尸体被盗的消息便已传遍洛阳大街小巷,人们除了对此事的恐惧之外,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诶,这么说起来,这半年还真见了鬼,是第几次了?”
“可不是?邪乎得紧,都是刚下葬没多久的尸首不翼而飞,死了好些年的反倒没事,若不是尸变,就是有人偷盗。”
“这可不好说,听说洛道乱得很,大坛子里泡着尸体,还有恶鬼吃人,往来的商队现在不搭伴都不敢过呢,是不是那些东西跑过来了,有猎户说在风啸林能听见鬼叫。”
“不管是人是鬼,罗家大爷的尸体这事,罗家不会善罢甘休。”
一位茶客耐人寻味的笑了笑。“兄弟,这话你可说到点子上了,此事一出,罗家还真花了大力气请了人来。”
“哦?莫不是把天策府的将军们给请来了?”
“哈哈,除暴安良找天策府还有得说,捉妖收鬼这事儿可就没边了啊,自然不是他们。”
“依着你说,这事就得找和尚道士才对。可管用吗?便说咱们城内那些道士吧,钱银收了好多,成效却半点没有,连闹鬼的风啸林都不敢去呢。”
“这你可不知道了吧,罗家请来的可是真正的活神仙,纯阳宫的。”
纯阳宫之名众人皆有耳闻,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一旦多数人心服口服之时,不乏好事者的质疑。
“纯阳宫虽声名在外,却也弟子众多,若来的人没些资历,只怕也管不下来!”
先前说话的那人喝了口茶,不急不缓的说道:“来的是心隐道长。”
“哇,罗家果然好大的面子,还真把活神仙请来了,咱们洛阳城可算能太平了!”
纯阳宫的心隐道长,师承上官博玉门下,不过二十六七的年纪,却修为Jing深,剑法高强。他两年前奉师命下山入尘,四处斩妖除魔,可谓无往不利,因此声名大噪,那柄灵霄剑,白日能斩不义之徒,夜晚能杀害人之鬼。
罗府之中,两名娇小的身姿正在忙前忙后,又是布阵又是贴符,瞧得人眼花缭乱。
老太爷经历了丧子之痛后心情尚未平复,又逢爱子尸首不翼而飞,一病不起,在罗家二爷未归之前,诸多事宜暂由管家张伯代为打理。“二位小仙姑,心隐道长不是说尸体乃是人为偷盗,为何又布下符阵?”
下山历练不久,头次听到这样的称呼,两位小姑娘愣住后相视一笑。“老伯无需多礼,唤我们名讳便是。师兄说尸首虽是人为所致,但府内这股子Yin邪之气却是厉鬼作祟,若不设法除去,家宅难安。”张伯听来十分害怕,怎么好像一不留神还会死人的样子。
“放心吧老伯,我们既来了,定不会让你们有事。”李慧秀一张圆脸,颇为可爱讨喜,十分显小,实际上她才是师姐,而另一个相貌清秀的小姑娘,名唤宫素,平常打杀恶人的事她曾做过,但驱魔捉鬼还是第一次,十分紧张。
张伯毕竟在罗家当了几十年的管家,这两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三言两语几句话怎么可能哄得住他,便只是含糊着点头,眼睛却盯着在山石旁那间紧闭的房门,自被下帖请来,心隐道长只吩咐他的两个小师妹做准备,再未现身。
心隐道长声名在外,大家都知道他年轻有为,但乍看的时候依然会吓一跳。此人俊逸出尘,银发如雪,自入府以来,不知多少丫头被他迷得少魂失魄,恨不得多生几只眼睛,天天瞅他,只怕是把道长看得腻烦了,才闭门不出吧。
她们师兄曾言今夜极为凶险,需万分小心,但入了夜,也未见有什么动静,倒是宫素手握宝剑整个人跟雕像似的,哪里还有半分灵巧劲,李慧秀在驱邪捉鬼有过两次经验,比宫素镇定得多,想说两个玩笑话逗师妹开心,好叫她不必如此紧张。
李慧秀咯吱起宫素好一阵嬉闹,如常的夜晚伴随着小姑娘银铃似的笑声,两人年纪虽小却生得十分清秀,此番美景引得院里的小厮们不觉驻足。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怪异的声音,立即将两个小姑娘从打闹后的亢奋拉出,不觉持剑屏息而待。
声音从门后传来,越来越大,随着吱嘎一声,滚出一颗圆球,二人定睛一看,竟是个人头!因头骨太硬,所以只将上头的皮rou啃食撕扯下来,血rou模糊的样子,让院里的人尖叫着慌了神。
“快到符阵里来!”如此恐怖的光景,早已尖叫四起,将两个小姑娘的声音卷得无影无踪。
食人毒尸不畏符阵,步步靠近,异臭扑鼻而来,宫素强行忍下胃部的不适,正要持剑上前将其砍杀时,周围却响起了刺耳鬼叫,密密麻麻的黑影围拢而来,好似在自言自语交谈一般,那种堵在喉咙的粘稠声调,听起来无比恶心。
先前还温馨宁静的宅子,此时已rou沫横飞,血光四溅。
李慧秀只驱过几只小鬼,从未见过如此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