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八一?的成长环境比较糟糕,以致他对生活失去信心,顺理成章地学坏了。起先是对别人使坏,后来得寸进尺,对别人使了坏依然不得劲,还是想发狂,于是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对寻死着了迷。赵八一试过许多种寻死的方法,没有一种奏效,导致他目前还健在。寻死无法成功是因为他没念过书,没什么文化,又不爱花时间了解自杀的知识,只想当然地来。
他割过腕,躺在爸爸的床上割的。划下一刀就把手摆在身体旁边,捞起被子盖过胸部,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等待血流成河。慢慢他失去了意识,似乎是死亡的预兆。可惜他想错了,这种感觉与死亡无关,只是睡着了而已。最终他被爸爸拎起来毒打一顿扔出了房间。这是赵八一十六岁时发生的事情。
那之后的两年间赵八一又割了许多次腕,除了满胳膊的疤痕外再没留下其他的纪念。那些疤痕还没爸爸揍出来的明显。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割开的皮肤、血管能自己长上,明明捅人一刀就能死,那些断掉的组织可没有重新黏合的想法。赵八一有这样的困惑是因为他亲手捅死过人,以为自己很有经验。
有关寻死的念头终止在了赵八一十八岁那年。生日当晚结识了他现在的金主涂先生。要说哪里不一样了,就是他开始挣钱了,正经挣钱,与时不时偷一点抢一点截然不同。涂先生出手大方,按月给赵八一发工资。从此赵八一“经济独立”,使他的爸爸再没立场说出“老子还要养你个狗东西”的话来。赵八一停止寻死当然不是因为什么可笑的经济独立,而是因为他要给爸爸钱,爸爸没有他的钱连酒都喝不上。
他这种赡养父亲的行为与孝顺无关,是种买卖。就像涂先生包养他,是因为他能提供一个任他插的屁股一样。赵八一从自己的金主那里获得提示——他为什么不可以用钱买到爸爸的屁股?
赵八一这种“起死回生”的心理变化就好比病情危重的心脏病人,平时总是想着死了好了,可每每犯病都会拼了命去找速效救心丸,吞下药的那一刻深吸一口气,没信仰的人都恨不得感谢上帝赐予了第二次生命。赵八一就是这样的感觉,每次干爸爸,听着爸爸在他身下喷着要多脏有多脏的话日爹骂娘,他就觉得自己吃了颗速效救心丸,活着也还。
要说赵八一为什么那么热爱爸爸的菊花,就得从这位爸爸说起。
赵八一的爸爸大名叫赵黑子,比赵八一大十岁。从这个信息即可推断出,血缘上来说这两位赵氏?子孙并非父子,毕竟十岁儿童的Jing子应该是造不出人类的,即使能造出,也没有哪位成熟女性的卵子乐意迎接低龄Jing子的驻扎。因此赵黑子这个儿子是他捡来的,或者说被碰瓷了。他本就对小孩没兴趣,要能预知赵八一是个觊觎自己屁股的狗东西,他早把这儿子干掉了。?
碰瓷事件发生在?赵黑子十五岁那年,秋日的某晚,他踩着铺在地上的干叶子,食指转着钥匙圈,左手插兜,哼着一首梦醒时分左摇右晃,走得春风得意。突然被一人从身后撞上来,赵黑子作为当地黑社会的新晋成员,小偷小摸的本事是项基本功。一摸兜钱果然没了,于是他一把抓住那人,Cao你妈的Cao字还没吐完整,音调没能成形,只有气息从牙齿间喷出,仿佛一只漏了气的轮胎。然而眼前那人白眼一翻,呃了一声就直挺挺往后倒去。赵黑子被此人搞了个措手不及,险些被他拉倒。
踉跄几步才看到旁边站着个脏呼呼的小孩,十根脚趾轮番在柏油路上抬起落下。右臂呈直角贴在身侧,手上攥着片血糊糊的碎玻璃。赵黑子从躺在地上那人手中找到自己被偷去的五十八元塞回兜里,看了眼那个小孩,偷偷感叹这孩子长大后一定是个狠人就走了。走了几步发觉自己的影子很是怪异,腰间凸出了个圆咕隆咚的球,长了个瘤子似的,回头看到那“狠人”正跟着自己,且突然将玻璃朝他身上投掷来,小孩说道,你收留我,不然我就报警说是你杀的人。
不得不说赵黑子确实是脑袋不太好使,被一个小孩给赖上了。他对于白捡的这么个宝贝很是不乐意,花钱给他买吃的不乐意,挪地方给他让床位不乐意,总觉得这东西欠了自己。认为自己干的是老子的活,于是要求赵八一叫他爸爸。而老子有气拿儿子出也正常,因此赵八一从小没少挨打。
至于赵八一这个名字也是赵黑子取的,与党没什么关系,只因为赵八一杀人的那个地方的门牌号是八十一号。
而从赵八一的角度看这个碰瓷故事,他可不认为自己是个狠人,捅那个拐走他的人贩子时浑身颤抖,威胁赵黑子带他走时更是紧张到了大小便失禁。这两项举动简直耗费完了他全部的勇气,以至于成了赵黑子的儿子后任打任骂从没还过手。
赵八一对自己的这位爸爸感情复杂,说不清道不明,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绝不是父子之情。他花钱买爸爸的屁股也绝不是为了报复自己这么多年挨的打,或许有这方面的原因,赵八一也不确定,但单纯的渴望一定是占了上风的。从前两人一同去公共澡堂,赵八一第一次看到赵黑子的屁股时兴许就萌芽了。他还偷看过赵黑子和女人做爱,爸爸的rou体在上,一边喊着日、Cao等助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