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折腾一番后时间也不早了,萧风行便没有再去寻阮凌枫。两人再见到已是翌日清晨。
阮凌枫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一般,淡定地坐在萧风行对面,冷静地啜着茶。“过几日便是伯父伯母的忌日,可需我陪你上山?”
萧风行的父母葬在山庄后山的山顶。
“自然,我已习惯了年年都有阿阮相伴”萧风行垂下眼睛,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悲伤神情。
阮凌枫眉头微微一皱,有些心疼的伸出手,最后不知想起什么,动作又是一顿。然后微不可见地将手收了回来。“逝者已逝,节哀。”
萧风行扯着嘴角,苦笑一声,“放心,大仇一日未报,我便不会让自己沉浸在悲伤中。”
阮凌枫温和地看着萧风行,泛着浅浅笑意的眼角仿佛是初春最温柔的清风,带着能抚平心中伤痛的力量。“魔教恶徒多行不义,必有天谴。阿行也不必为此生了执念。”他像是在念着什么经书一样,轻声道,“时也命也,老盟主或许是命中当有此劫。”
传闻中,萧老盟主是在追查一桩灭门惨案时中了魔教的埋伏,他单枪匹马一时不敌,命陨疏行山下。
萧风行抿起嘴唇,嗯了一声。
出来寻人的沈安隅恰好听见了后面几段话,有些震惊地停住了脚步。萧老盟主竟是为魔教所害?身为魔教教主的他为何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要么是魔教里出了叛徒,要么就是有人栽赃嫁祸。沈安隅暗暗想道,不过连秦离都背叛了自己,教里再出什么别的叛徒倒也不奇怪。沈安隅捏紧了拳头,眉头紧锁。
时间一晃三天,萧风行这几日十分忙碌,加上父母忌日将至,有许多东西需要准备。阮凌枫也在一旁帮着忙前忙后。
两人就像一对普通的至交好友,相处融洽又不失礼节。
沈安隅因着那日听到的话,和萧风行相处时总感到一丝别扭。他干脆窝在了山庄的藏书阁,没日没夜地看着各种秘籍。他本Jing通武艺,若是没被萧风行制住内劲,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各门各派的秘籍在他看来更是触类旁通,让他恨不得立刻恢复了功力比划起来。
萧风行没有阻止他,只是每日夜深时都会提着灯笼来藏书阁捞人。
“夜深了,回房罢。”萧风行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推开书阁的门。暖色的烛光映在他脸上,深邃的眼神里也添了几分暖意。
第一日时沈安隅还被吓了一跳,他怔怔地看着萧风行,手中的秘籍也忘了放下。他本以为萧风行亲自来了藏书阁,怕是又要折腾自己一番。不料萧风行也是一副极为疲倦得样子,回房后便直接睡下了。留下沈安隅目光直直地看着床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后几日他倒是有些见怪不怪地习惯了这个套路。同萧风行从藏书阁走回卧房的路上,沈安隅几次想开口谈萧老盟主的事情,但又觉得自己并没有必要同萧风行解释。他有些心烦意乱,觉得现在不单单看不懂萧风行,连自己的心思都有点摸不透了。
萧风行父母的忌日如期而至,萧风行同阮凌枫白日里在山庄接待了些老盟主来吊唁的故友,在傍晚时分又上了山去了他父母的墓前。
两人在山上呆了很久,萧风行是在夜深的时候一身酒气地被阮凌枫背回来的。他那么高的个子就压在阮凌枫的背上,阮凌枫还得双手托着他膝盖才能不让他腿拖着地。
也不知阮凌枫如何将萧风行从后山山上背回卧房,反正当沈安隅打开房门时,看见的就是汗流浃背面色通红的阮凌枫。
他一向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也有些凌乱,道袍几乎是shi透了。他同沈安隅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便轻手轻脚地将萧风行放到了床上。
“”沈安隅沉默地看着阮凌枫的动作,眼神有些晦暗不明。他记得阮凌枫方才是敲了门的,他怎知屋内有人?他的身份,阮凌枫又知道多少?
阮凌枫一回身便看见了沈安隅的表情,他微微一怔,然后低下头,解释道,“今日是阿行父母的忌日,他喝多了些,我便将他送了回来。”见沈安隅别过头,他又道,“再过几日我便要回华山了,沈兄日后若闲着没事,可来纯阳观走走看。”
沈安隅随口应了一句,又回头看床上的萧风行。
阮凌枫眼神黯淡了些,笑了笑,转身离去了。
沈安隅将门关上后,走至离床一臂远的位置。萧风行摊在床上,两颊泛着红光,一副喝多了的模样。沈安隅狐疑地探了个脑袋过去,“萧风行。”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他不知道萧风行究竟是真醉假醉,“萧风行!”
萧风行突然睁开了眼睛,眼底的醉意似乎一瞬间消失不见了。他直愣愣地看着床顶,嘴唇微微张开,一副有些失神的模样。
沈安隅挑了挑眉,露出了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沈安隅。”萧风行突然开口,嗓音有些低哑。
“怎么?”沈安隅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萧风行手一动,沈安隅就往后退了一步。怎知萧风行只是抬起一手,掩住了自己的眼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