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平舟终于摆脱了他无限死亡的命运,这一天他只不慎死亡了一两次,还是他失足跌下山被判定死亡的,然而纳顿面色极为Yin沉,在训练结束的时候把他扯到一旁问道:“你在干什么?叫你来不是为了让你这样在战场上乱窜的!”
“不是没有死吗?”孟平舟无所谓地说。
“你的首要任务是跑到光圈里,光圈里!你明不明白啊?”纳顿恶狠狠地摇晃着他,“这样下去的话你会被除名啊!”
“那我不就成了第一个活着走出这里的适配者了?”孟平舟冷笑了一声,“这样也不错。”
他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简直让纳顿气得七窍生烟,就在此时君予走了过来,适时制止了纳顿接下来的一顿咆哮:“中校。”
纳顿立即恢复了冷静:“请说。”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君予看了看仍是一副漠然游离的模样的孟平舟,“这是我的责任。”
“不,您没有,您的一切行为只要不被制止,就是经过周渺博士许可的。他不行,而且再怎么说,”纳顿烦躁地挠了挠后脑勺,“我们都不愿意看到他被除名。”
君予明了纳顿知道孟平舟的遭遇,因此对孟平舟的前途颇为挂心。这种人类之间似乎与生俱来的共情能力总是让他心里莫名一动,但他依然不露痕迹地说:“所以父亲知道之前的那回事了?”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纳顿漠然答道。
他本就觉得上次太过顺利,如此看来也就的确是周渺设计的了。君予心下了然,便继续说道:“我有些事要与他谈,是否可以先让他走?”
“您最好不要在他的这个状态下跟他谈话,如果他的这个状态持续,我们会将他送往心理咨询室进行辅导,在那之前您还是不要有所行动为好,相信周渺博士也是这样认为的。”纳顿咬重了最后一句话。
“嗯,我知道,”君予轻轻地说,“无论如何让他走吧。”
纳顿见他再三坚持,踌躇片刻还是重重地推了一把孟平舟,说:“今天就放过你。”
孟平舟转身快步走了,这是他首次没有追在君予的身后,而是由君予在后面跟着他。
“小舟。”君予在他身后唤道。
“你有没有听到纳顿叫你别跟我说话?”孟平舟头也不回。
“我并没有——”
“我叫你别他妈跟我说话!你听不听得懂?!别他妈跟我说话!”孟平舟骤然爆发了,“如果我脑子不好使,没有办法听出来你十句里面哪一句是真的,哪九句是骗我的胡话,也不知道你说的那句真话什么时候就反悔,那我一句都不听总行了吧!!算我求你了,行吗?”
君予沉默着没有应答,而孟平舟则撇过头去,他有意用恶言去伤害君予,但又并不想真地见到那Jing致容貌上的裂痕。
他们两个在原地站了片刻,孟平舟知道自己不该再期待任何回应,便准备迈步离开,君予启了启唇想要叫住他,刺耳的警报声就已经突然震荡了全区。
“基地全体人员请注意,基地全体人员请注意,基地全体人员请注意:敌袭已经出现,并已与一线部队发生接触,目前的基地状态切换至一级战斗状态,请所有非战斗人员按照逃生路线立即撤离至区的安全屋内进行避难。004-?与适配者:孟平舟原地待命。重复,敌袭已经出现,并已与一线部队发生接触”
孟平舟才捂住他被震得生疼的耳朵,一架武装直升机就在他面前降落,周渺推开舱门向他们大声吼道:“快上来!”
君予一步跃上机舱,然后回身向孟平舟伸出手,孟平舟一迟疑,还是握住他的手让他将自己拉上去,这还是他第一次触到君予的手,细腻又带着微微凉意。
“这也太蹊跷了,”周渺头一次失了往日优哉游哉的神情,双手紧握在身前,指节都掐得泛白,“比预报来得早了整整半个月,这还是第一次,要不是军方报告已经开始交火,我都以为这是误报了。”
“战况怎么样?”君予仍然平静地问道。
“据军方估测应该至少是纽约级别的,但是它行动得很慢,目前还没离开隔离区,没有跟平时的影差太多,只有一件事我很在意,”周渺手忙脚乱地给不知道怎么穿降落装置的孟平舟套上装备,并将通讯耳麦递给君予,“来不及了,你们看到之后我再跟你们说,军方至少能够再把它在隔离区内拖五分钟时间,在那之前把回路连接完成。现在跳!”
他一把将全程不知所措的孟平舟推了出去,而君予并未佩戴任何装置,仍然是灵巧纵身而下,但孟平舟根本看不到,在他急速地坠落之前,他只看到了那直入云霄,以暗色覆盖了一切的巨影。
君予稳稳地落在它身前,而孟平舟则以不太优雅的姿势趴跪在他身后。一枚导弹在影的头上爆炸,伴随震耳欲聋的轰炸声,一大滩构成了它“脑袋“的ye体砸在地上腐蚀出深坑。它颤颤巍巍地停住了,抬起手臂向空中还在持续开火的战机伸过去,一时间所有的飞行员立即选择跳伞,悬停的飞机立即被它的手掌拍碎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