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平常的一天,骆翰池和以往一样打电话和段温纶说要去接囡囡,然后带她去吃晚饭,晚上就不见面了。
短短的一句话蕴含了太多的信息,骆翰池的记忆还停留在刚刚走上人生巅峰,怎么一觉醒来迈大步前进的光明大道就通向了警察局?怀里抱着大美人,还望着幼儿园的小美人,不知道失忆从良还来不来得及?
段温纶撇了撇嘴,他们最近总是这样,难得有个空,骆翰池就母性爆发帮两个甩手掌柜照顾孩子。结果开个会的时间,骆翰池就来了个车祸失忆。
“开。”
骆翰池偷偷瞄了眼段温纶,心里打量着做炮友负不负责做饭的问题,转念一想连指纹都录了,一顿饭比起来算什么,然后慢吞吞地问道:“我去做点吃的垫肚子,你吃吗?”
人影还未见,气味先飘了过来,那是浓郁的玫瑰花香,真是个里气的。
“我们是什么关系?爱人吗?”
骆翰池吓得差点从沙发上跌到地上,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段温纶说他们是炮友,炮友会把手机指纹录进去吗?
“放屁!咳咳咳,你别胡说,他天天接送你孩子上学放学,要不是为了保护囡囡这人脑子怎么会撞坏,你们俩个父亲什么时候尽到父亲的责任了,囡囡期末考试考多少报得出来吗?”
“别听他们瞎说,只是炮友。”
“你家。”
“也就三年。”
“炮友?多久了?”
段温纶对骆翰池一起混的兄弟并不熟,于是拿起摆在桌上的手机,大拇指往上一碰,屏幕就解锁了。
段温纶想着,我就是个炮友,管这么多干什么?但还是领着骆翰池出院,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坐在车上,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人开口说话,这让段温纶很不习惯,处久了骆翰池老妈子的本性已经暴露无遗,能从上车到下车嘴巴不停,尤其是囡囡还在咿呀学语的时候更是嘴上不离纸尿布。最后段温纶被逼无奈,直接把他的嘴贴到玻璃上骂脏字:“你他妈能不能闭嘴?”那时候怎么能想到有一天车子里能这么安静??
欠操。
骆翰池进了屋子,看着明显花费不菲的布置和偌大的空间有些发愣。
这两个字从骆翰池脑海里冒出来吓了他一跳,他也许脑子真的撞坏了。
骆翰池隐约感觉到前面的人情绪不好,又想不出个所以然,好不容易开了个头的天就这么被聊死了。段温纶自己也不明白,听到骆翰池恭恭敬敬地喊出自己的名字让他觉得胸口堵着慌,他有些想念骆翰池带着调笑意味的“段少爷”。
“有想起来什么吗?”
检查了一大堆,医生也对骆翰池失忆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的身体没什么问题,你可以试试带他去他熟悉的地方走走。”
骆翰池躺在沙发上舒服地叹了口气:“没有。”
“温纶哥哥,你得管管池哥,他连囡囡都不放过!”
被点名的两个人眼神飘忽起来,当还一点小的孩子一步一步爬到骆翰池面前的时候,骆翰池的眼里就开始散发母性的光辉,囡囡成长的每一步都有骆翰池的痕迹,两个爸爸当得不要太轻松。
他们约了下午见面,挂了电话两个人饥肠辘辘地坐在沙发上又陷入了沉默。
骆翰池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想抽根烟。还没摸到就听到小美人对着门外喊道:“温纶哥哥!”骆翰池不摸口袋了,伸着脖子往门外瞟。
三年?这还是炮友吗???
“没想起来就别躺着了。”段温纶踢了沙发一脚,“联系一下你以前的朋友,现在就去见见他们。”
囡她还在幼儿园啊,温纶哥哥什么时候来管管池哥啊?”
秘书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问:“今晚的会议还开吗?”
“段温纶,”骆翰池试探地开口,前面的人只是冷淡地嗯了声,“我们这是去哪?”]
骆翰池听完有些松口气,还好,他不用自首了,不过他怎么又在照顾小孩子?他记得自己发过毒誓:我,骆翰池,就算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再照顾孩子了!咋就真香了?
段温纶有些窃喜地想:这下子骆翰池不用再去管什么小屁孩了!
“这种事何必通知我一声,我们之间又没约好什么。”段温纶对着电话的语气毫无波澜,脸色越黑得一塌糊涂。
骆翰池看到那个带着玫瑰芬芳的男人走到自己的面前,纤长白皙的五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还好吗,脑子没有撞坏吧?”那个人勾了勾嘴角,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段温纶瞥了眼骆翰池狼狈的样子,一边拨通了骆翰池狐朋狗友的电话,一边对骆翰池说道:“哦,指纹是因为你之前和我出了点矛盾录进去的,放心,我也只会当着你的面看,见见你以前的朋友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
“正好骆翰池也想不起来,这几天你们俩就好好照顾囡囡,别再把这些事都甩给骆翰池了。”段温纶说完又忍不住小声嘀咕一句,“骆翰池这人怎么那么喜欢照顾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