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色的掩饰下,托马斯浑浑噩噩地跟着比恩回到了住所。
托马斯趴在比恩画的魔法阵上,思绪有些混乱。身上被忽略的伤口在温暖的环境下开始隐隐作痛。托马斯甚至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质疑。就在刚才,他成为了一个黑魔法师的仆人。比恩在他耳边yin唱着他听不懂的咒语,骨rou分离般的疼痛席卷而来。托马斯甚至有些感谢这些疼痛,让他可以暂时不思考。
托马斯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熬过那段苦痛的折磨。当他再度清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托马斯伸出五指在眼前摇晃。是属于他手,而不是爪子。只是兴奋还没来得及澎湃,托马斯就摸到了头顶上不属于他的一双狼耳以及与自己尾椎骨紧密长合在一起的灰黑色的尾巴。托马斯下意识地在这个狭小的房间找寻黑魔法师的身影,门外悉悉索索的声响引起了他的注意。
门被从外面打开。
一个体型邤长的男人半裸着上身从外面进来。大概是刚洗过澡,薄薄得水气附在白皙的皮肤上,使得肌rou线条越发分明。墨黑色的长发及腰,shi漉漉地打着缕,面无表情的脸上是过分Jing致的五官。
“你终于醒了。”
男人开口。
“你...比恩,主人?”
托马斯无法确定,毕竟眼前的男人和他印象中的比恩相差甚远。比恩是一个短棕发灰眼身材纤细的大男孩,而不是眼前这个黑发黑眼高大Jing致的男人。
“你总不能要求我在自己的地盘还带着伪装。要知道黑发黑眼实在是太引人注意了。”
黑发黑眼是不吉的象征,如同托马斯的金发蓝眼是高贵的象征。
托马斯的目光又转向比恩的后腰,虽然已经几乎淡的看不出,但托马斯还是认出了,那是属于奴隶的烙印。
比恩知道他在打量什么。
“怎么?现在后悔成为一个奴隶的仆人?”
“不...”
“我从来不是奴隶。”
比恩毫不在意地说。
“印记没有任何力量,跟刀伤烧伤没有任何区别。它能禁锢只有人心。不过很遗憾,我是个自由爱好者。”
虽然早就有所察觉,但托马斯终于承认,这个男人与自己认知里邪恶残忍的黑魔法师是不同的。
托马斯摸了摸自己毛绒绒的耳朵。
“您...不觉得我不太一样么?”
比恩凑过去,合手弹了弹抖动的狼耳。
“你是想我夸你可爱?好吧,你的耳朵比你的人可爱多了。”
“......”
“哦,对了,主人和您的称呼还是算了吧,你那一副不情愿的表情看着就让人难受,我可以宽宏大量的允许你叫我的名字。”
“不,我只是不习惯...”
托马斯微弱的反驳无效。
托圣骑士的福,比恩不得不收拾行李离开这个停留数月之久的镇子。
当然。这笔账算在了托马斯身上。
托马斯身上的魔化源头来自于传说中的怪兽巨狼芬里厄,以比恩目前的资源并不能完全解开。
“带上帽子穿上外套谁认识你是谁?”
比恩这样说服托马斯。
比恩是一个奇怪的人。
托马斯这么认为。
这并不带任何的褒贬,就是字面意思。比恩可以和不同的人快速熟悉起来,为自己谋得利益。然而比恩的这副Jing明样仅限于对外。他喜欢把东西乱扔乱放,随处藏零食却不喜欢吃饭,每天忙活到很晚然后在次日中午才会醒来。这些让从小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的托马斯无法接受,只能默默承担起照顾比恩这个大龄儿童的任务。
早在一开始,托马斯就下定决心,如果比恩命令他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会选择把命还给比恩,即使比恩并不接受。
此刻,托马斯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爆炸了。
从没想过,自小禁欲立志将自己一生贡献给教廷的他,正站在比恩身后,听他和贵族讨论上床的体位问题。
在比恩成功推销出自己的春药后,忍无可忍的托马斯终于开口询问:“相比黑魔法师来说,你更像药剂师。我从没听说过黑魔法师会卖春..卖那种药。”
比恩无所谓地撩了撩头发。
“那又如何?事实上,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变成巨狼的圣骑士。”
“......”
“...请不要再那样称呼我了。”
“戳到了你的痛处了?相信我是无心之举。”
除了比较毒舌,比恩称得上是一个不错的伙伴。
是的,伙伴。
因为比恩对待人很平等,并不会因为托马斯所谓的仆人身份就会低看人。
还有一点就是。
比恩偶尔会在夜晚消失。比恩与托马斯同吃同住,很少会介意托马斯的跟随,但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嘱咐托马斯可以自由地支配时间。出于对比恩安全的考虑,托马斯提议他不会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