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继续说道:“呵呵,他妈的,我一宿之间就成了工人阶级,穿著一身西装,很像那么回事似地上班去了,车间主任给我分配了工作,我哪会干呢,可到是的,我这辈子连个螺丝钉都没拧过,更没摸过搬子、钳子什么玩意的。我干不了,就在那站著,中午了,该吃饭啦,有人请车间主任吃饭,看我穿著一身西服,利利整整地站著,还以为我是 导呢,非拽著我一块去吃饭!”
“哈哈哈!”众人忍不住地大笑起来,妈妈也控制不住地咧了咧嘴角。
“啊——哈,”三叔兴致更浓:“车间主任对我说:张老,你还会不会干点啥呀?我说:主任,除了喝酒打麻将,我啥也不会干!这下子,车间主任可犯了愁:这可咋整,让你干点什么呢?哎,我想起来啦,你看电闸吧,这也不用手,也不用脑,用眼睛看著就行。我说:行!我就看电闸!”
“可是看了几天,我便觉得没意思,我呆不住哇,可到是的,家里劈里趴拉一大堆事,我哪有心思在这给他看电闸呀,我就找车间主任:主任,我想退休!他说:你要退休,也不够年龄啊!我就说:你给我想个办法,办个病退,事成之后,我一定好好地谢谢你。车间主任觉得有我没我是一个样,就说:你也别办什么病退不病退的啦,你就回家消消停停地呆著去吧,开资的时候,我派人给你送去。于是我就回家了。可到是的,”
“是呀,谁也没有三哥厉害呀,有班不用上,还得有专人给他送工资。”胖子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沓用纸条缠绕著的钞票:“给,三哥,这是你的工资,这是工资条,查好!错了我可不管啦!”
“查什么查,”三叔接过钞票胡乱塞进上衣口袋里:“他妈的,这点工资,我差不多都请客了,谁来给我送工资我就请他进饭店喝酒,工友们都知道了,一发工资的时候,大家伙都抢著给我送工资来,抢不上槽的,还生气呐,胖子,今天轮到你啦!”
“嗯,三哥,该轮到我啦,我,都好几个月没来啦!”
“他妈的,”三叔冲著胖子嘿嘿一笑:“待会,喝完酒,我还得打车,负责把你送回去!可到是的,”
“三叔,”三裤子大大咧咧地破门而入,还未容他坐到餐桌旁,三叔摆摆手:“三裤子,你开车来的,正好,给我办点事!”
“啥事?”三裤子一边往嘴里塞著rou片,一边问道,三叔递过一张小纸条:“去县里一趟,找这个人,把两溜溜棒,弄出来!”
“哦,”三裤子接过纸条,认真地瞅了瞅:“好,三叔,我这就去!”
“我也去,”我放下酒杯,不顾三叔和老姑的劝阻,跟在三裤子的屁股后一面,一头钻进汽车里。
我掐著小纸条,三裤子驾驶著汽车,经过一番周折,终于如愿地见到了大舅,当有关人员接过纸条,示意大舅已经重获自由时,望著警察手中的小纸条,大舅怔怔地,但却是坚定地摇了摇乱草堆般的脏脑袋:“不,不,我不出去,不是拘留我十五天么,还差三天啦,我不出去,我一定要蹲满半个月,名正言顺的出去,我可要不起这份人情!”
“大舅,你,”我苦涩地瞅著让人哭笑不得的大舅:“大舅,你,唉——”
(一百五十三)
“嘿嘿,”从拘留所回来,三裤子一边驾驶著汽车,一边与我闲聊著:“哥们,你大舅这个人,真是个活宝啊!”
“唉,”我不耐烦地摆摆手:“哥们,你就别提他啦,闹心!”
“好,好,不提他啦,不提他啦,”三裤子收起讪笑,认真地问我道:“哥们,咱们俩个好不容易单独在一起,还是别东拉西扯地胡闹了,唠点正经事吧。哥们,我跟你说的那件事,你考虑了没有哇?”
“哦,”我断然回绝道:“我不想搞什么开发,我要把那片土地,卖掉,我的兴趣,不在这里,在南方!”
“卖?”三裤子狡猾地撩了我一眼:“哥们,你卖得了么?我五nai,让你卖么?老姑,让你卖么?”
“这个,”我冷冷地答道:“我正在做nainai的工作,老姑么,难度不是很大!”
“嘿嘿,哥们,”三裤子表情复杂地用眼角瞟视著我:“说实话,你为什么要卖地,你为什么这么不喜欢故乡,小时候,你年年都要来故乡,每次回去,都是哭天抹泪的,不愿意回去!”
“唉,”我将面庞转向窗外:“哥们,岁月无情啊,我承认,我变了,如今在我的身上,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儿时的童贞啦,我变成一个无赖喽!”
“不止这些吧,”三裤子毫不客气地直捣我的内心世界:“那都是表面的,糊弄人的玩意,你执意要离开故乡,是为了老姑吧?是啊,你跟老姑,在故乡这么屁股大的一个小地方……,呵呵,的确不太方便啊。镇子不大,却人多嘴杂!谁家有个什么大事小情的,哪家的公鸡打个 ,哪家的小狗放个屁,谁他妈的都知道,咂咂咂地讲究个没完!……,哥们,如果我没猜错,你一定是出于这方便的考虑吧!”
“哼,”我从 孔里哼哼道:“哪有的事,我跟老姑的事,你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