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范晶Yin沉著脸,没好气地冲我摆摆手:“去吧,给你老姨,料理后事去吧!”在范晶的逼视之下,我心神不定地转过身去,迈起如铅的脚步,感觉身后的范晶,正恶狠狠地瞪视著我:“喂,”范晶冲著我的背影,继续话里有话地嚷嚷著:“老同学,记住你老姨的话,一定要照顾好你表妹哦,哼哼!”
我怀著悲恸的心情,火化了老姨,而表妹,抱著老姨的骨灰盒,说死也不肯撒手:“不,不,不要把妈妈扔在这里,我要把妈妈抱回家去!”
“那,好吧,”我将表妹搀扶到汽车上,表妹的小手,紧紧地抱著老姨的骨灰盒,默默无语地坐在我的身旁:“到家了!”我将汽车停在楼下,表妹瞅了瞅骨灰盒,又瞧了瞧我:“大表哥,你,不下车么?”
“我,”我称谎道:“表妹,你先上楼吧,我,还得送院长回家呐,我现在给人家开车了,端人家的饭碗,就得服人家管哟!”
“喔喔,”表妹抹了抹泪珠,无奈地叹了口气:“表哥,你,去吧!”
当我重新返回医院,院长办公室早已是人去室空,望著幽暗的走廊,望著Yin森森的房门,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机警的范晶,似乎已经明察我与老姨以及表妹不lun的关系。
“范晶,”我掏出电话:“范晶,你,在哪,回家了,我,什么,什么,你?”
放下电话,我垂头丧气地走出医院大楼,六神无主地钻进汽车,漫无目标地行进在笔直的大街上:“喂,”突然,一颗无比熟悉的脑袋瓜,从我的眼前一闪而过:哦,Cao,那不是nainai 吗?这小子,还开出租车呐!
“哈,”nainai 将出租车停靠在路边,欢天喜地钻出汽车,迳直向我跑来,脏乎乎的手掌搬著车窗:“啊哈,哥们,多日不见,你他妈的又换一台新车,Cao,真是服你了,这车,比先前那一辆,还有好啊!”
“你好哟,哥们!”我毫无耐心地瞅了瞅nainai ,nainai 则顽皮地伸过被烟蒂薰烤得又黄又焦的手指,啪啪地敲打著车窗:“哥们,Cao,这辆车,准备卖多少钱啊?”
“滚鸡巴蛋,卖,卖什么卖,卖你妈个 卖啊,哥们,实话告诉你吧,这辆车,是我自己的!”
“哟,”nainai 那刁钻的面庞上立刻呈现出无尽的慕色:“真的,哥们,还是你行啊,越混越厉害啊,来,”nainai拉开车门,生硬地将我推到一边:“去,去,让我玩一会,让我过过瘾啊!”
“Cao,”我一把拧住nainai 的大耳朵:“你的车,不要了!”
“没——事,没——事,”nainai 晃了晃脑袋,挣脱开我的手掌:“没事,哥们,那辆破车,谁稀得要哇,哥们,让我开一会吧,等我玩够了,我,请你,下馆子,喝酒,”
说完,nainai 不顾我的唠叨,驾起汽车,嗖的一声,直奔郊外:“哈,上高速公路,玩玩高速度!”
汽车风驰电掣般地行进在高速公路上,nainai 的脸上洋溢著得意之色,一手握著方向盘,一手指著前方:“哥们,你看,前面,是什么?”
“哦,道班,汽车修理和司机进餐的地方!”
“对,”nainai 摇头晃脑地念叨著:“啊,有搬子,钳子,还有勺子,可是,好像还缺少点什么!”
“缺少什么啊,修车、吃饭,应有尽有了!还缺什么啊!”
“这个,”nainai 的手指尖,啪地点划一下汽车前风挡:“还缺这个,哥们,依我看啊,应该在大牌子上,在搬子、钳子、勺子旁边,再他妈的划上一个小圆圈—— ,哈哈,”nainai 冲我yIn邪地笑笑:“高速公路上,缺少的,正是 啊,嘿嘿!”
“去你妈的,”我拍打一下nainai 的脑袋瓜:“Cao,亏你想得出来!”
“啊, , , ,”nainai 一边Cao纵著方向盘,一边念叨著yIn词秽语:“ , , ,让 蒙,让 骗,最后死在身上,哼哼,”说著,说著,nainai 突然将混混噩噩的面庞转向我:“最后,没 还不行,哈哈哈,”
“他妈的,你都是从哪学来的哟!”
“哥们,”nainai 一脸诡秘地对我嘀咕道:“今天,哥们请你,Cao———— ——!”
“去,去,去!”
“真的,”
nainai 说到做到,汽车溜出高速公路,三拐两绕便停靠在一家热闹非凡的洗浴中心门前,nainai 爬出车门,拉著我的手,趾高气扬地走进灯火辉煌的大厅,慷慨大方地要了包间:“走,哥们,”一挨走进温馨浪漫的小包房,nainai 便乐此不疲地张罗起来:“小姐,小姐,小姐呐,都他妈的死了,不做生意啦!”
“大哥,”听到nainai 的嚷嚷声,服务生诚慌诚恐地推搡来两位芬季女子,nainai 盛气凌人地瞅了瞅:“嗯,还行,哥们,”nainai 转向我:“哥们,怎么样,相中没?咋的,不吱声,哦,不吱声,就是没相中,滚吧,你们滚吧,我兄弟没相中你们!”
老姨刚刚病故,表妹尚沉浸在无限的悲恸之中,范晶又嗅闻出异样的气味,我,哪里还有什么闲情逸志,寻花问柳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