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却只想着有张床睡,有碗饭吃?”
钟洛虞心中苦涩,那是你没过过窘迫的日子。她想起自己家刚来没联络上表姨妈的时候,一家五口挤在耀华力一所小屋子的日子。做饭只能在楼道烧煤炉,谁想在屋里洗一个澡,一家子都要去走廊站着。租住的屋子在背街,上街买菜要走过一条煤灰铺的巷子。晴天还好,一到下雨天煤渣子和着泥能淹没你脚脖子。
左邻右舍不是在码头抗包的苦力就是街上卖菜的小贩,要么就是一些做坑蒙拐骗生意的掮客。那些人经常有意无意地打听钟家穿戴看着像有钱人为啥要租这种房子住?要么就去蛊惑钟老爷问他想不想发财投点小钱就行。吓得钟太太晚上睡觉都要把她地首饰匣子紧紧搂在怀里。
那些男人看着钟洛虞的眼神赤裸裸地不怀好意。上下楼的时候遇上必要挨挨蹭蹭地占点便宜。她不敢出门也不敢一个人在家,若不是及时联系到表姨妈她绝对会被那种日子逼疯。
那种日子月小姐别说见过,想都想象不到。她这样的大小姐在路边摊子上吃碗鱼粉都可以算作体验平民生活了。
谁不知道去纱厂做女工一个月六十铢也可以吃饱饭,可自己又怎么甘心过这种日子呢?
不管给苏时越做妾这件事是真心还是赌气,木已成舟她已经没有退路。现在的她除了顺着苏时越,讨苏时越欢心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可月小姐却让给她给苏时越时不时添点堵,制造点惊喜的小麻烦?她倒是不怕苏时越生气,就是怕她这么做张做致地大宅那头的正房太太饶不了她。
苏时越早就说过,上流社会联姻图的是什么,利益二字而已。借着婚姻能让家族更上一层楼这样的结合才是上流社会看重的天作之合。苏时越再喜欢她怕也不会跟偌大的家产过不去。
她半开玩笑、半无奈道:“我以前脑袋削尖了想往你们上流的圈子挤,现在算是一只脚踏进来了,却又不知道另一只脚该往哪里迈?”
月小姐笑她瞎Cao心:“你能接触什么朋友、能见什么人,你家苏时越会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你别只记着你是个姨娘,你要记着你是苏时越的女人。你知道曼谷有多少女人喜欢苏时越么?她们当初怎么嫉妒宋婉芝,现在就是怎么嫉妒你的。”
那倒是真的,苏时越的皮相无懈可击,是曼谷多少少女春梦的对象。
和月小姐聊了一下午,本来还打算和她一起吃晚饭,结果云少爷一个电话追了过来。
电话里云少爷的声音很不悦:“都几点了还不回家吃饭。”
月小姐才不怵,撒娇道:“那你开车来接我啊,隔着一条街我走回去要十分钟呢!”
云少爷毫不留情道:“你还是走着回来吧,多动动说不定还能多吃一碗饭。”说完直接撂了电话。
月小姐对着话筒吐吐舌,放下电话对钟洛虞道:“我先回去了,明天咱们一起上街逛逛吧!我还有好多东西要买呢!”
钟洛虞笑着答应,送月小姐出门后,她在电话机面前踌躇好久,最后终于鼓足勇气拨了苏时越办公室的电话。
电话好半天没人接,她忽然想起云少爷都回家喊月小姐吃饭了,苏时越大概也回老宅了。正准备挂掉,却不想电话被人接了起来。
“萨瓦迪卡。”苏时越漫不经心地声音从话筒传出。
她的心怦怦直跳,舌头舔了舔有些干的唇瓣才细声道:“是我。”
苏时越听出她的声音,语气便带了笑:“怎么是你?这么快就想我了。”
也许是隔着话筒见不到人,也许是真地有些想他,钟洛虞对他生出了一些关切:“怎么现在还在办公室?吃饭了没?”
苏时越推开面前地文件,身子向后仰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还没呢,请了几天假事情堆了一堆,早上一进办公室就忙到现在就中午吃了个三明治。”
钟洛虞皱眉道:“出门的时候不是跟你说了好好吃饭么。你怎么跟月小姐好的不学,学会她要人盯着吃饭的毛病了。”
苏时越轻笑:“那你要跟云二一样来盯着我吃饭么?”
论打嘴仗钟洛虞自觉是拼不过苏时越的,现在的气氛很好,为了避免再说下去自己恼羞成怒,她适时改变话题:“今天月小姐送了我一条很贵重的项链。”
“哦,好看么?”
钟洛虞娇声骂道:“你这个人听话能不能听重点,我说那条项链很贵。”
“哦,很贵,然后呢?”
钟洛虞撇嘴:“我还不起这个人情。”
苏时越笑呵呵道:“知道了,我去还,我去还行了吧!”
该说的已经说完,好像没什么话可以讲了,可就这么挂了好像专门跟他要钱似地。钟洛虞咬咬唇:“都这个点了再忙也要先把饭吃了,你先去吃饭好不好?”
苏时越柔声答应:“知道了,我先去吃饭,吃完饭再接着干活行了吧?”
挂了电话,钟洛虞抚着还怦怦作响地胸口暗咐,和苏时越撒娇其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