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洛虞没想到苏时越竟然脸皮这么厚,大剌剌地直接说要追她。
她拉下脸冷冷道:“苏先生已婚之身,开这种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苏时越检讨自己:“好吧,可能我的态度不够诚恳让你以为我在开玩笑。”他迅速调整姿势,翘起腿,背挺得笔直,两手十指交叉放在腿上,仿若谈判一样郑重其事道:“钟小姐我对你一见钟情,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追求你。”
钟洛虞觉得苏时越应该感谢他母亲把他生得这么好。这样一张英俊的脸,就算是调戏你,你也不会觉得低俗和被冒犯。钟洛虞此刻非常感谢自己多年的阅历,若是再年轻一点,绝对会被他这一套给吃得死死的。
她偏头好笑地看着苏时越,“苏先生倒是帮我分析一下,我为什么放着单身的凯文不要去接受一个已婚男人的追求。”
苏时越振振有词:“我看得出你是个有志向的人,普通的男人那里会入得了你的眼,你要的爱情说穿了就是男人出资产,女人出姿色的一场合作关系,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找一个资产更雄厚的男人呢?我除了有太太无论从哪里看都强过林家豪吧?”
钟洛虞被苏时越这套言论震得目瞪口呆,但细细想想,好像就是这么个道理。她甩甩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不能让这个男人把她带歪。
“可是我介意的就是你有太太,明知道你有太太还和你有牵扯,这种行为在我眼里似小偷无疑。”
苏时越撇嘴轻笑:“我就说你是个有志向的女人,但你要明白,你的出身注定做不了上流社会的正房太太,毕竟家家都要靠联婚来巩固家族,林家豪家位于上流末端好不容易养成的儿子怎么会白白拱手送给你。林少nainai的人选怎么看都不会是你。”
钟洛虞反唇相讥:“云少爷身为暹罗皇室的姻亲不是也和小康之家的月小姐订了婚么?可见只要两人感情笃定,家族也是莫可奈何的?”
听见这些话苏时越笑得前俯后仰,笑罢用手指揩去笑出来的眼泪问道:“谁跟你说小阿月只是小康之家?”
难道不是?钟洛虞心中生疑。
见她不回答,苏时越摇摇头道:“肯定是林家豪说的,他这么掐头去尾也不知道存了什么心?”他接着道:“小阿月的父亲是个留洋的医生没错,可他在国内经营什么生意你知道吗?卖阿片的,暹罗走英国的阿片三分之一都是她家的,云南的军阀那个不给他三分面子。暹罗最厉害的掮客查尔斯是她父亲拜把子的兄弟,她家在暹罗的生意全部由他打理。你管这种家世叫小康之家?云二和小阿月是两情相悦没错,可要不是小阿月有那么一个厉害的亲爹,她凭什么进土司府?云二的姐姐嫁进亲王府给他家行了方便,没有共同的利益他们凭什么能订婚?上流社会从来都是强强联合,没有麻雀变凤凰。”
这话如当头一棒,敲得钟洛虞眼冒金星。她为自己先前的自信感到羞愧,但她不服输。这个男人巧言令色对她软硬兼施不过是想逼她就范而已,她不能上当。
看着她满眼的倔强苏时越知道自己这番金玉良言只揭了她的皮,没说到她心里去。遗憾地想,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
11
苏时越送钟洛虞到她家巷子路口,下车绕到副驾帮她拉开车门,钟洛虞点头说了声谢谢就下车自顾自回家了。连要不要进去喝杯茶这样的客气话都不耐烦寒暄几句。
苏时越靠在车门上欣赏她不紧不慢的背影,裙子两侧的腰带往后束了一个蝴蝶结,飘带在tun瓣间左右飘摇。苏时越眯眼看着那白色乔其纱里若隐若现地tun线,心中暗暗发狠。
等你服了软,有你的苦头吃。
回到家,鞋子照例左右一踢甩在门口,宛丽跪坐在门口帮她整齐的摆放好。
钟太太正在和表姐姚太太打电话,见她回来又说了几句后匆匆挂了电话迎上前问道:“怎么现在才回来,饿不饿,给你下碗粉吧?”
钟洛虞把包包扔在茶几上,四肢大张倒在沙发上,恹恹道:“我吃过了。”
钟太太以为是主家留饭也没做他想,挨着她身边坐下兴奋地跟她报告好消息:“你姨妈给你介绍一个对象,就是盘了她家米行那个罗老爷家的二少爷,比你大一岁,在一家做外贸的洋行上班,家境殷实长得一表人才。你要同意就约个时间见见。”
钟洛虞兴趣缺缺:“家里开米行自己还要去外面上班,估计在家里是个不得宠的,恐怕以后家产不会分到多少。”
见她拒绝钟太太着急道:“你好歹先见见再说,在洋行上班薪水也是满高的。”
说起薪水钟洛虞起身去拿包包,从云少爷给的信封里抽出四张五英镑的纸币递给钟太太:“这是这个月预支的薪水,你拿去做家用吧!”
她那时跟苏时越说有事要办也不完全是诓他,她原本想在路上找个银行把英镑换成铢,省得母亲还得跑一趟银行。
见到钱钟太太瞬间将家境殷实、一表人才的罗家二少爷抛到脑后,接过钱后又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