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嗡鸣一阵,呆呆地松开了手,脸上的戾气也跟着消散一空。在这个空当里,莫安安也反应了过来,用力推开他,惊疑不定地快步走向了卫生间,“砰”地把门反锁,然后响起了放水的声音。水声哗啦哗啦地响,她究竟有没有在哭,夏衍仲也是无从得知了。
他站在门口,敲了敲浴室的门,莫安安没有回应,垂头丧气地回了卧室。心里懊恼至极。他这阵子真是窝囊透顶,一直在搞砸事情,不停做蠢事,不停后悔。今晚本是想温柔点对莫安安的,甚至帮她热了牛nai,好让她睡得安稳些,现在可好,反而一通脾气把人给吓住了。
夏衍仲躺在床上,灯也没开,视觉感受偃息下去,听觉变得异常灵敏。他听着莫安安从卫生间洗漱出来,想出门再跟她说说话,但刚推开门,莫安安就跟受惊的兔子似的,慌不择路就逃进了客卧,反锁了门。
夏衍仲心情复杂地站在门口,很轻地敲了敲门板:“安安,”他诚挚地像在忏悔,“对不起。”
莫安安没开门,屋里也没动静,夏衍仲顿了顿,又说:“刚才是我失控了。抱歉……我不该怀疑你,呵斥你,我……我太差劲了。”
他的懊悔发自内心,这会儿没有一丝丝做戏的样子,胸口空落落的,背无力地靠在了门板上,兀自说道:“白天你忙,我不敢打电话,怕你烦……只好晚上等着你回家。这房子你说它也不算很大,但一个人待着怎么就那么空呢?我光盼着你赶紧回来,你却一直不接电话,我就感觉很心慌,忍不住想了很多不好的事,什么停车场抢劫犯,半路车祸……越不愿意去想什么偏偏脑子里越是什么……想到后来我手脚冰凉,特别害怕你碰上坏事,回不来了。”
他说得自己难受,缓了一会儿,把那种喉咙发堵的状态强压下去,继续说:“……我打了一堆电话,因为怕失去你;我多疑猜忌,也是怕失去你。我知道我之前不是东西,不是好丈夫,让你受了很多委屈,所以你现在一定已经很烦我了,但是一想到以后的生活可能没有你……我还是……”他喘了口气,“……还是觉得很难接受。”
他在门上又靠了一会儿,擦擦眼,知道莫安安看不见,还是站直了,深深对着门鞠了一躬:“安安,对不起,我发誓,今后绝对不会再脑子犯浑,对你做这么过分的事。你可以不原谅我,但别怕我,好吗?我希望今天晚上,我们两个人中至少有一个人能够安稳睡好——我不配当这个睡好的人。但我希望你可以做个好梦。”
门那边静默了许久,在夏衍仲的希望快要破灭的时候,莫安安细弱的声音道:“别说了,睡觉去吧。”
这真是一道赦令了。虽然不是完全的谅解,但夏衍仲已经不敢渴求更多。他情绪甚至有点激动,隔着门板跟莫安安晚安,然后喝了杯水,平复下心情回房睡觉。
他按下了客厅灯光开关,黑暗取代明亮。在眼前一切突然没入漆黑的一刹那,一个场景无比清晰地插入了夏衍仲的脑海。
他忽然想起了今晚莫安安哪里不太对劲。
总着淡妆的她回家时,唇上没有口红。
饭局<失火(换妻)(南方香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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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
地下停车场,C区。
灯光Yin冷,青白色的光,照在一辆辆参差停着的金属壳子上。这是写字楼白领常停车的地方,非上下班高峰时段,少有人来回走动,偶尔听见一阵汽车解锁的声响,来人都是步伐匆匆地,坐上车几乎不停留便驶离了此地。
不细看,几乎不会发现,在C31的角落处,一辆不起眼的黑色朗逸上,坐了一个人。
这人就是夏衍仲。
车不属于他,借的是一个关系过得去的朋友,对于借车的由头,夏衍仲当然没有和盘托出说是用于捉jian,只说有事需用一辆低调点的车子,一日就还,那朋友很信得过他,特意把油箱加满了供他差遣。
夏衍仲在下午四点半就悄悄开来了莫安安公司附近这处停车场,开车绕了一圈,她的车果真好端端停在这里。所谓布展,大概也只是幌子罢了。夏衍仲把车停在距离莫安安银色马自达七八米远处,间隔一排,既能看清楚那辆车一举一动,又不至于跟得太明显。
他坐在车里,给莫安安发了一条信息:“今晚加班吗?”
莫安安没回,他也预料到她大概不会回,又发过去一条:“我刚出门洗车,想待会儿去公司找你,一起吃晚饭。”
如果莫安安答应,他可以借口车开去保养了,只身去她工作地点等着就行。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果然,这回莫安安说:“晚上有事。”
他问“什么事”,那边又不再回复了。
夏衍仲漠然地看着两人来回的信息,心里有种被毒蛇啃咬了的感觉。玩游戏那会儿他还揣测过自己是不是有绿帽癖,这时清醒了:他并不是真的喜欢老婆被别人搞。莫安安和敖衡睡,心里还惦记着他,这是可以的,因为这在满足了他虚荣心的同时,还给了他光明正大的理由跟柯燃上床。但莫安安背着他跟别的男人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