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年轻女孩?莫安安对此心
知肚明,可是脊背却止不住隐隐生寒——她在说“不行”的时候,并没想到这些。
她想到的,是下午敖衡站在舞台下,隔着人群笑着看她的样子。那个眼睛里好像只
有她的敖衡。
莫安安这时才发现,除了和敖衡聊天时点到过一句,这一天里,她一分钟都没有想
过夏衍仲。以往处理紧急项目期间,她总是心疼夏衍仲太辛苦,会掐时间发信息问
他吃饭没有,给他和同事点些下午茶和夜宵,这次她没有这么做,那边也没什么反
应。
那女孩见莫安安拒绝得很干脆,也不好就这个话题深聊下去,和她简单客套了几句
就走了。旁人还在你来我往地敬酒,莫安安酒量有限遂不再参与,有人过来攀谈就
举杯碰果汁,没人搭理就自己吃菜刷手机。她点开了朋友圈,往下刷了几页看见大
学一个做空乘的同学上传了很性感的健身照,下面很多点赞的头像,其中也包括夏
衍仲。
莫安安喝着橙汁,加过糖分的饮品也无法缓解她心情里的苦。夏衍仲的时间仿佛一
根伸缩自如的弹簧,在别的漂亮女人那里,再忙也来得及刷美图,点赞评论。在莫
安安这里,他又会变得比葛朗台还要吝啬三分,打电话、发信息——这些口头上的
关怀都无法顾及。
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这样的日子便是一天也不能忍受下去了。
能拼的团队特点是年轻人多,拼起来不要命,闹起来也不要命。一屋子的人喝了酒
都很亢奋,吃完烧烤又嚷嚷着要续摊,结完账互相搀扶着往隔壁的KTV走。莫安安没
有参加第二轮的打算,她走在最后,检查完了没有遗落的物品,在门口跟张姐和其
他同事挥手告别。等旁人都走远了,把围巾紧了紧,转身往停车位走去。
夜晚九点半,街上仍旧是热闹的,但风起了,吹得人心里寂寥。这天晚上没有月亮
,地面全是路灯的白光,中间交相映着一团团的红。莫安安顺着红光看过去,发现
那是商家挂起的迎节日的灯笼。
再有两周就是春节,中国人最讲究过节喜气,若有令人不畅快的事都要推在节后。
也正是因为这样,莫安安本打算忍到过完春节再跟夏衍仲提分开。可人变心是这么
快,她对夏衍仲死心塌地的时候觉得没有夏衍仲是难以想象的,一天恐怕也活不下
去。而发现不爱了,连想到今天晚上和他睡一张床都变得很令人反胃。
莫安安踩着凹凸起伏的地砖,朝掌心轻呼了口气,打开手机准备叫代驾。她才刚刚
解锁了屏幕,敖衡的电话就过来了。
看见屏幕上的名字,她心跳很快,莫安安接起电话:“喂。”
“准备回去了吗?”
“你怎么知道?”
“看见了。”敖衡见她东张西望寻找自己,提示说,“在你右后方。”
莫安安扭头回看,路右侧停着一辆出租车,应该是停有一段时间了,她刚才经过时
没太留意。只见出租车门打开,敖衡下车朝她一步步走了过来。他换掉了白天那身
西装,穿了件休闲样式的外套,没戴眼镜,也没打发胶,看上去很年轻随和。莫安
安盯着他看了一阵,内心感慨敖衡真是长了张很欺骗人的脸,板起面孔深沉威严,
面容带笑又像个阳光型男,让人很容易对他卸下防备。
敖衡走到莫安安跟前,一手主动拿过了她那只沉重的通勤包,另一手很自作主张地
抓住了伸手抓住了莫安安的手,他握得很紧:“有点凉,是不是冻着了?”
莫安安说没有,又问:“你怎么来了?”
“这些人不是你同事,怕别有用心的人会灌你酒。”敖衡仿佛会读心,接着说,“
在餐厅留了我的电话,结束前服务员通知我才来的,没等很久。”
莫安安点头,她的手很凉,但脸颊很烫。握敖衡的手情不自禁地用了点力,这么微
不足道的一个动作,却勾出了他的一个浅笑。
“只喝了一点,”莫安安支吾道,“除了你哪有那么多别有用心的人……”
“这样啊。”敖衡笑笑,“本来是想着不开车好有理由和你同路,现在看来倒是歪
打正着了。”他们走到莫安安的车旁,敖衡低着头看她,看得莫安安心脏快要跳出
胸口了。他伸手把人揽进怀里,手环着莫安安的腰,漆黑的眼睛盯着她,低声问:
“别有用心的人想送你回家,可以吗?”
目光也是能蚀人肌骨的,敖衡手上没什么多余的动作,莫安安却有被他剥光了的感
觉。她有点被他这副情动的样子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