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这个分手现场是绝对的噩梦,如同我那时的心,又冷又臭。
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到的学校,总之晃悠到我的718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头上的绷带还缠在脑门上,萎靡不振这四个字只能形容出我的一半神态,而另一半,我想应该叫做行尸走rou。
进屋之后我载到自己床上,宿舍里仍然只有小三一人,他迷迷糊糊的爬起来看出了我的不对劲,爬到我床上贼头贼脑的问我发生啥好事了,我笑着说了一句话:我孤家寡人了。
“你笑就笑吧,眼泪怎么都出来了。”
“去你吗比的,谁眼泪出来了,草。”我将身子转过去冲着大白墙,伸手抹了一把眼角,原来小三没说谎。
小三这次没跟我斗嘴,见状他默默的回到自己床上,然后一卷卫生纸扔了上来,“男人哭又不犯法,憋着做什么。”
我的鼻孔开始吸不进任何空气,两排通道都堵车了,我只能张着嘴大口的呼吸,眼睛里总有一股跃跃欲试的劲儿,都被我强行憋了回去,伸出舌头尝了尝抹眼角的手指,是酸中带咸的,有一股二十年老酱油的味儿,我像个被火烧身的蚂蚁一样蜷缩在床的角落,脑袋贴着冰冷的墙壁,我眼睛始终是睁着的,我能看到碎裂的墙皮摇摇欲坠,能看到床边缝里的烟灰随着我的呼吸在做仰卧起坐,还能看到那个飞雪漫天的上午,那个在雪地里仰着脸端望天空的秦楚,还有在沱江畔吹埙的夏沙,音符很美,很美。
我开始咧开嘴做出一种似笑非笑的姿势,我那么做着,眼泪就开始吧嗒吧嗒的往下落,我伸手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以不让它来这么澎湃,可那都没用,当以往那些岁月里所有的美好都如同狂风一般刮过我的回忆时,我的心底充斥着被阉后的疼痛,“我爱你,便可倾天下。”秦楚的这句话突然跑到我面前,我的整个身体都已经不在受我控制,他在颤抖抽搐着,我龇牙咧嘴的出拳砸向墙壁,陈旧多年的墙皮哗啦啦的落下,而我什么知觉都没有。
“你MB的你疯了!草!”小三翻身冲到我的床上,将我的双手死死按住。
小三将卫生纸扯下来包在我流血的拳头上,一屁股坐在我身上不让我动弹,我急促的呼吸着,总感觉一口气上不来就要有挂了的危险,过了许久,我的心慢慢静了下来,我一脚踹开小三,哆哆嗦嗦的爬起来坐在床脚,盯着阳台的窗户默不作声。
小三见状连忙跳下床将阳台上的门锁死,并且用极其警惕的眼神望着我,同时他伸出七个手指示意这是七楼。
“给我支烟吧。”我背靠在墙壁上对小三道。
他过来扔给我一支将军,我点上抽了两口,对小三说:“帮我把绷带拆了。”
“你干啥啊?”小三疑惑道,“伤口还没好,不能拆。”
“那我自己来。”我伸手扯着绷带一把拽了下来,小三大骂着疯子一下扑了过来,可已经晚了,绷带已经都被我扔在地上,同上有shi润的东西流出来,小三拿卫生纸帮我擦了半天才没再有往外流的东西。
连着抽了三支烟,我站起身去卫生间洗脸刷牙,回来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我对小三说:“我去找秦楚。”
“啥?”小三不解道,“真要去?不过越漂亮的女孩心越狠啊,你做好心里准备了不。”
我将手里的毛巾塞到他嘴里:“死不了,我去了。”
在校园里走着,许多爱学习的同学都在夹着书本飞奔着,偶尔碰到一两个一脸严肃的老师,看我的目光也都是像在审视,我开始给秦楚打电话,没人接,我就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打,很快关机了,我抱着手机坐在她们宿舍楼下面沉思半晌,我将手机塞到兜里绕到她们宿舍楼后面。
或许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有许多学生有过这种在女生楼前大喊大闹的时刻,但我想应该没有一个会跟我做出一样举动的人了。
我找好秦楚的寝室阳台,顺着排水管就开始往上爬,四楼对我来说并不是难事,我手脚并用一骑当先,很快到了三楼,这时不知哪个头脑缺根弦的女孩尖叫一声“有人爬女生楼!!!”我卡在三楼抱着排水管狠狠瞪了她一眼,试图能将她吓到,可我错了,我唤来的是更为凄厉的狼叫。
没想到女生会在开学前来那么多,这是我的失策。
当我坚持爬到四楼并且伸手攀住秦楚宿舍的阳台时,整个女生楼的阳台上都伸出了一个个小脑袋,她们异口同声热情激昂的喊出了激动人心的四个字:抓流氓呀!
张琳从屋里走到阳台看到是我,一时间愣在那不知所从,而在那时楼底下也出现了楼管,她拿着拖把指着我并恶狠狠的让我滚下去,我没理她,只是对张琳淡淡的说:“同学,麻烦你帮我找下秦楚。”
张琳哦哦了好几声才猛的跑进屋,随后,我就看到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秦楚穿着睡衣从屋内走出来,面色苍白,眼神惊愕,她急促的往我这边走了两步,对着正一手抱排水管,一手攀着阳台的我急声道:“你先上来!”
我摇摇头说底下那阿姨不让上来,会违法乱纪的。秦楚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