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裝秀當天,台下坐滿貴賓以及教職人員,請來了業界知名設計師講評。
徐丹穎化好妝後,打算在著裝前去一趟洗手間,走出休息室時,發現陸河陞也來了,正和其他教授談話,對方一眼就看見她。
他朝其他人點頭致意,接著走上前,「真漂亮。」
徐丹穎臉一熱,「謝謝教授。」
「結束後,和我一起去吃飯好嗎?」陸河陞靠近她,小聲抱怨道,「實在不想跟著其他人去應酬,但我一天都沒吃東西了。」
好似擔心她會拒絕,陸河陞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
徐丹穎果然心軟,皺眉道,「好的,我晚點和我室友說一聲。」
見她依然乖巧恬靜,陸河陞忍不住伸手想揉她的腦袋,意識到她的妝髮,懸在半空中的手一時之間無處放,徐丹穎抬眼,兩人四目相接。
陸河陞盯著她Jing緻的臉龐,長睫濃密,脣色紅豔,高?的身形如同黑夜中嬌放的紅花。四周人聲交錯,光影密麻,男人忽而俯身,徐丹穎聽見他的呼吸聲。
陌生的成熟男性氣味鑽進她的鼻腔,徐丹穎微微眨動了眼,身體動彈不得。
見她姿態乖順,陸河陞眼底有了笑意,試探性的伸手觸摸她的下巴,徐丹穎沒有躲開,漆黑的眼眸映照著閃滅的光點。
她要乖,她要聽話,她要努力。
她要成為讓那個人驕傲的存在。
陸河陞冰涼的指腹滑過她的下頷弧線,徐丹穎繃緊肩膀,打了冷顫。
口袋的手機響了。
徐丹穎的電話向來不多,有一瞬間她以為是那支她未存進電話簿的號碼,這麼想的同時,她已經退開身了。
滿腦只有要是被那男人知道,他找碴起來真的沒完沒了。
徐丹穎低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靜默幾秒,「我室友找我,我先回去了。」
意識到自己踰矩,陸河陞倉促的收回手,笑了笑,「好,小心安全。」
回到後台,徐丹穎立刻被工作人員領去換裝,她站在鏡子前擺弄幾下,總覺得不習慣,甚至是比前幾回還要來得沒自信。
她已經好久沒有穿成這樣了。
場外致詞的話零零落落,伴隨著熱烈的掌聲,工作人員打著暗號要模特兒依序上台。
徐丹穎聽著指示站在熱烘烘的鎂光燈下,啪擦啪擦的快門聲環繞整個廣場,藍白燈光交互輪轉,黑壓壓的觀眾群擠滿外圍。
焦灼的夜色降臨城市,清冷間透著鄰近的春意。
徐丹穎稍稍提了裙襬,目光先是黏在玻璃地板,深怕自己會摔倒,餘光瞥見遠方有星辰墜落。
被大廈包圍的土地,是不會有流星的。
因此,徐丹穎好奇的抬高了下巴,亮晃晃的白織燈描摹過女人瓷白的臉蛋,陰影成了深邃,雪白的裙襬擱在地,她的腳邊是一片花海。
女人微微停頓的腳步,純白落了一身,合宜的剪裁勾勒出女人柔軟無骨的腰肢。
面對徐丹穎的是一片烏黑的天空,如她所想,她沒能捕捉到流星,卻敏感的察覺氣氛噤了聲。她揉捏著裙襬,有些不知所措。
過久的停頓,讓現場有些躁動,直到她的目光與台下的男人相接。
偏淺的眸色裹上一層星輝,與她身上的潔白如出一徹。
燦爛如星。
我們寶貝穿白色最漂亮了。
媽咪真開心有妳的到來,讓我們家更完整。
我要把我們小公主打扮得漂漂亮亮,希望妳每天都開開心心。
徐丹穎第一次覺得他們是靠近的。
她慢慢地挪動腳步旋身,裙襬飛揚,掀起了一片掌聲。
台下的陸河陞交疊著雙腿,視線附著在女人一身的純白無瑕,如同滿山遍野綻放的梧桐花,散著令人著迷的香氣,他也一併抬手加入了貫耳的掌聲。
徐丹穎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回到後台,腳步飄然,程恩渝見到她給他一個大擁抱。
「我們丹,好美」
她說了很多,徐丹穎沒聽進半句。
「我最後還要上台致謝,妳在這等我,我爸訂好餐廳了。」
徐丹穎茫然地點頭,目送她離開,工作人員協助她換衣。
她回過神來時,休息室已經沒人了,徐丹穎呼了一口氣,下意識翻找手機,沒有訊息,她有些坐不住,乾脆起身到外頭透氣。
這座城市沒有白桐鎮寒冷,卻寂寞無邊,也沒有她想念的人,不值得她掛心。
廣場旁歡呼聲不斷,她不想融入人群,乾脆走進後樹林給徐林昭打電話,察覺到有人上前,她警覺性地回頭,女人佇立於黑夜,紅脣微勾。
貼身的毛衣將女人佼好的曲線包覆在其中,像是被裹藏起來的有毒罌粟,「妳真的很漂亮。」
「謝謝。」
徐丹穎覺得她話中有話,不想多透露些什麼,轉身要走時聽見她說,「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