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大个和瘦高个在声音响起第一时间便跳离了背靠的大树,反手拔刀指向树梢,警惕着看着树梢上踩着树枝仿佛凌空站立的黑衣蒙面人。
瘦高个小声嗤笑一声:“他娘的你去当百宝阁掌柜得了,这婆娘胸前俩大馒头我看也挺白,到时候也让兄弟我玩玩”
不负众望,林子里的树梢上,又出现三个黑子蒙面人,又是三个先天后期。
“你……”妇女边上的少男听黑衣人侮辱母亲,就欲发作,被妇女拉了一把,打断了话头,狠狠瞪了一眼少年,妇女转身对李牧轻轻屈膝,施了一礼,轻声道:“还请李武头主持公道”
所有镖师都退后,围在了妇人一家主仆身前,警惕的盯着林子。
妇人坐在铺垫上,双腿直伸,穿着藕花鞋的小脚左右晃动,任由少男少女的手在自己腿上按摩。偶然被弄痒痒了,便嗔怪的拍打一下子女,一副慈母孝儿天伦之乐的场景。
李牧明白,今天怕是没办法善了了,对
李武头下手可黑。虽不会断胳膊断腿,但那花样百出的玩人手法,跟他的年纪可不成正比。
连续数声拔刀出鞘声音传出,家丁丫鬟们放下手中的活计,熟练的围在了妇人和小姐少爷身边。
仆人和丫鬟们已经准备好了铺垫、碗筷等物,富贵家庭出来的人,即使再落魄,只要没到即将饿死的前夕,便不会扔掉代表文明的仪式家具。
“呛”
“是吗?那我帮你从新投个胎吧,这次记得找个好点的人家。”
就凭着一枝小小树枝就可以凭空而立这手,对方最起码有后天巅峰的实力,而且,谁都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帮手。如果再有帮手,别说护镖,便是想自己一个人跑,怕是都跑不了?
“没事,生死一路都见过来了,也没什么见怪不怪的,我们这一身武把式,不兴文绉绉的那套。”李武头不以为意的说道。顿了顿,又道“还有三个时辰天黑,我们随便吃点,尽快休息恢复体力。天黑之前入平安客栈,夫人也能早点和老爷会合。”
李牧知道,既然对方黑衣蒙面,肯定就是不想泄露了身份,与其问是谁,还不如自报家门,问问何事。万一找错人了,还有可能平安度过此劫。
妇人不好意思的朝李武头笑了笑:“小孩子不懂规矩,李武头别见怪。都是我给他们惯坏
黑大个一脸不愤:“我他妈也想当,上辈子不努力,没投胎个好人家。”说着一顿,又小声道:“不过投胎个好人家有啥用,你看那百宝阁掌柜,背叛百宝阁,落得个什么下场,躲进金三角不敢出来,连妻女都得让咱们护着进去,妈的,有福不享,牵连了一家子去那穷山沟沟里啃树根。”
镖师们咽了一口水,也不知是马肉噎的,还是妇人裙摆边出雪白大腿给馋的,一黑大个朝旁边的瘦高个小声道:“这特娘的白啊,也不知道那大屁股是不是也这么白。”
“呛”
李武头也站了起来,眉头紧蹙的盯着蒙面人,面无表情的走到黑大个前方。
皇家黑牢里的刑罚手法怕也不过如此。
“什么,还有人?”众人心里同时一紧。
“好的,听李武头的。”妇人拉着还在插混打科的姐弟俩,朝刚升起的火堆走过去。
李武头一拱手:“在下顺丰镖局武头李牧,不知阁下何时指教?”
“当然是劫镖了,顺便跟这大美人探讨探讨生儿育女的真谛”树梢上蒙面人往前踏了一小步,轻飘飘仿佛树叶般飘落下来,立在李牧年前,没有一丝烟火气息,仿佛若仙。
钱,泥腿子出力,天经地义的事,不知道母亲为什么,非得弄得这么隆重,还当面道谢,跟泥腿子道谢,脸都快出光了。
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看,毕竟是雇主,没必要给自己惹麻烦,万一告到李武头那里,一顿教训可是少不了的。
“诶呦,还是玩软剑的小兄弟啊。”蒙面人声音里带着戏谑。“这小子交给我了,你们速战速决”
了。”
“呛”
李牧后退了两步,认真的打量了一遍黑衣人,难了。
叮叮当当的响声吸引了所有镖师的目光,剩下的稻米倒入锅中,和着马肉,放点盐巴,不一会,一股香味升腾而起……镖师一边啃着马肉,一边看着仆人劳作,但谁也不知道,镖师们的余光,都被席地而坐妇人吸引过去了。
“自然”李牧面色凝重,双手放在腰前,微微搓动。“他交给我,你们护着夫人”
十几个镖师分工明确,一部分立在家丁外围,警惕的看着周围,以防蒙面人同伙。另一部分镖师耶与黑大个和瘦高个会合,面色警惕,持刀对着蒙面人。
“护着夫人撤”
一个声音从黑大个和瘦高个背靠着的树顶传来。
镖师们淡漠的看着仆人丫鬟捣腾出的锅碗瓢盆,面无表情的啃着熏马肉,他们不懂,马车都烧了,马也宰了吃肉了,该扔的也都扔了。怎么非要留着这些没用的锅碗瓢盆,即使走不动路了,也要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