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足够接近的距离，透过余光，凯尔希已经能看到博士伸出
了一只手，似乎是想要搀扶住凯尔希。
不、不行、不能让他知道！
凯尔希一个甩手直接将博士的手拍开，用力之大，甚至将博士另一只手抱着
的文件全部打落在地。
「凯、凯尔希？」博士有些错愕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但对于凯尔希来说，散
落一地的文件是个逃跑的好机会，她没有任何犹豫地快速离开，只想着赶快回到
宿舍。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看到凯尔希头也不回地逃开，博士十分失落地
呢喃着，蹲在地上，一张一张地捡着散落的文件，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
不远处的凯尔希自然是听到了博士的低语，但她并没有回头，她现在还有更
重要的事要做。
博士的心智十分强大，想必过两天就好了吧。凯尔希是如此认为的。
然而——
「博士，这是这次行动的报告。」
「嗯，放桌上吧。」
博士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有些不正常。往常凯尔希将报告拿过来时博士都
会显得很高兴，一边表扬着这次作战中出击的干员，一边不忘对她说一句「辛苦
了」。
凯尔希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其实每次博士这么说时，她的内心都是相当
温暖的。
但是现在有些不一样了。
「这次作战里有部分干员受了比较严重的伤——」凯尔希还没说完，博士就
打断了她。
「我都知道，医疗部会去负责的。还有什么需要汇报的。」
声音没有太多变化，但却仿佛换了个人一般。之前的博士，会亲自去探望每
一位受伤的干员，但现在的他，似乎不准备这么做。
「博士，我需要你知道，他们是因为你那几乎是送死的命令才受伤的。」凯
尔希的声音一下冷了下来，她清楚博士的每一条命令，包括让干员去死的命令。
「那又如何？」博士的声音一如既往，甚至带上了漠然，「这是最高效的做
法，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觉悟。」
「你——」凯尔希想要批评他，却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人有些熟悉，又有
些陌生。这副冷酷的身影，逐渐与记忆中那个无情的执棋者相重叠。
——他在改变，变得像过去那样。
「你果然还是这样。」凯尔希摇着头，转身离去。
博士目视着她的身影，直到她离开房间之后，才平静地说：「如果这是你希
望的。」
……
医疗部。此时有数位干员正躺在床上接受治疗。
他们的伤势十分严重，可能需要在床上躺上数个月才能恢复行动。
身为医疗部的负责人，凯尔希自然是需要来探望的。
「博士没有来吗？」其中一位干员，对凯尔希问出了这个问题。
凯尔希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博士他最近身体不太好，暂时不能亲自前来
探望，但他托我转告你们他十分关心你们，很感谢你们在战场上的勇敢。」
听到这句话，周围的干员都长舒一口气，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之前那位问话的干员也是这样，仿佛有博士的关心之后，伤口都不痛了。
当凯尔希问起她为什么会去执行那个命令时，她很自然地说：「因为我相信
博士。」话语中的信赖之意让凯尔希沉默了下来。
……
「凯尔希医生！」独自行走在路上，恍惚中，凯尔希似乎听到了博士的声音。
「博——阿米娅？」她回过头，有些惊喜，但见到是阿米娅之后，还是马上
改了口。
然而阿米娅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点细节，反而有些苦恼地问着凯尔希：「凯
尔希医生，最近博士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总是独来独往，而且也不会摸我
的头了……凯尔希医生，你知道博士怎么了吗？」
凯尔希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无言了好一会，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
「博士他最近心情不太好，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听到这，阿米娅更加担心了。
「那我是不是应该去陪一陪博士？他这样会不会出事？」
于是凯尔希把阿米娅搂入怀中，安抚道：「没事的，博士可以自己走出来的，
我们要相信他。」
阿米娅似乎信了，在凯尔希怀里亲昵地蹭了几下才跑开，心情似乎相当高兴。
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凯尔希有些恍惚，忍不住叫住了阿米娅。
「如果有一天博士变得不再像博士，你……阿米娅，你还会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