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男人成熟低沉的嗓音把凄凉的诗句念的韵味
十足,声音停了,那份哀愁还在空中如丝飘扬。
她的目光不禁流连在他被夕阳余晖照亮的侧脸,突然有点理解他此刻突如其
来的落寞。
两人又驻足观望了一会,开始往回走。
许明怀轻轻松松翻过围栏,回头看着冯念真略显狼狈地爬上来,还是像刚才
一样把她抱了下来。
只不过这回,他没有立即退开,还顺手将她凌乱的发丝理到耳后,「车子下
午送去保养了,我们坐地铁回去。」
「嗯。」念真低着头,还在他的包围圈里,不敢动作,只觉得被他碰过的耳
朵隐隐在发烫。
正值下班高峰,地铁上挤满了人,冷气也开得很足。
许明怀拉住一只扶手,回头寻找冯念真的身影。
「过来,不要站在出风口下面。」
冯念真只得硬着头皮挪动脚步,来到公公身边。
许明怀低头看了她一会,忽然捏住她放在斜跨包上的一只手,「冷不冷?」
「不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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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真心里忌惮,欲不经意撤开,却被他捉住放在手心握了住。
车上人太多,她无论如何也不好强行挣开,只好自我安慰,公媳之间握个手
应该不要紧的。
冯念真偷偷用余光去看他,发现他目视前方,神色如常,于是心中腹诽,真
是不知道这人怎么做到这么自然而然……
地铁飞驰了一站,有人下去又有人上来,还是一样拥挤。
许明怀还在垂首注视着冯念真,忽听有人叫他的名字,抬头一看,原来是球
场的工作人员,面上和缓地点点头,底下却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手。刚才念真在球
场和那人打过照面,他是知道她身份的。
「许教练,许教练的儿媳妇,又见面了。」
冯念真不免有些感激这人,得亏了他自己才得以解救,于是笑容也更加热情:
「你好。」
她私下里握了握自己的左手,都有些麻了……
他们回来得晚,保姆已经来了,由于没钥匙,只得等在门口,冯念真见了连
连道歉,赶忙开了门请她进去。
保姆一进门就进了厨房忙活起来,另外两人便也各忙各的,一时之间,房子
里只有菜刀剁在砧板上飞快而有节奏的声音。
「许先生,厨房里的水龙头好像坏了,关不上了!」
许明怀听见动静从房间钻出来,过去查看情况,正在房间卸妆的冯念真也闻
声赶到。
「我看看怎么回事,张阿姨,您到餐桌上去切菜吧。」
「诶。」保姆搬着砧板去了外面。
冯念真留着没走,想看他怎么修好水龙头,等下次什么时候再坏了家里又没
个男人的时候,不至于手忙脚乱。
显然,光这么看着一点用都没有,直到许明怀修好水龙头彻底不再出水,她
也没研究个所以然来。
厨房闷热,就这么一会,男人额头就蓄满了汗珠,顺着面部硬朗利落的线条
滴到了水池里。
冯念真见他专心地搓出泡沫洗手腾不开,没多想,便抽了两张纸替他擦了。
只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转过头来,茶色的眸子淡漠地注视着自己,寂静无声,
又深不可测。
一秒,两秒,许明怀攥住儿媳替自己擦汗的手,望着她低垂的眉眼,慢慢拨
开她耳边的长发,露出她姣好的一张脸。她微一躲闪,面上很快绯红一片。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动得很厉害,他知道自己想要更多,不仅是看着她,看
她漂亮的脸蛋怎样由白晰变绯红,看她的下唇怎样被咬得饱满充血,他想要更多,
于是他也照做了。
许明怀shi漉漉的手搂住了她不堪一握的腰肢,提了一提,贴得更近,几乎全
身上下都贴合了,可她却开始挣扎起来,双臂软绵绵抵着他胸膛,徒劳地唤着他:
「爸爸……」
冯念真躲闪着他炙热的目光,觉得他的怀抱快要烧起来似的,他的气息灼人,
越逼越近,烫得自己浑身血ye也在沸腾,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许明怀紧紧盯着儿媳一张娇怯的脸,下一秒欲吻上去,却被哐当一声巨响硬
生生阻断,沉着脸望去,原来是保姆在门口打翻了砧板。
保姆张阿姨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僵直地立着,手掌不断搓着围裙,浑身上下
透露着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