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觉得我会营养不均衡吗?"
泰勒抬了抬眼睛,"野兽从来不考虑营养是否均衡的事情。不是我别有所指,而是我一时想不起合适的对象。但是豺狼,猞猁,随便你对号入座。"
伊森用叉子分开了盘子上的牛rou,带着血丝的粘连物不是十分容易分开,伊森想要问泰勒是否能够借他的陶瓷刀用一用,但泰勒一向使用刀具来切沙拉,而从对方如此果断地给了他刀叉这一点也能感觉出一个含蓄的拒绝,起码是不带言辞讥讽的那种。其实伊森更加偏好直接用手,他更希望泰勒给他一副例如一次性手套之类的东西,但既然对方如此执着地给了他餐碟,伊森就不能不勉强自己使用。
泰勒缓慢地切开了面包,他把面包片混着培根往嘴里送,对面的伊森麦凯恩像是意兴阑珊地咀嚼,但手上切割的动作倒是很起劲,餐刀划过餐盘时尖利的声响刺耳地响起,"你对我抱有爱情吗?"泰勒问,像是临时起意。
"在这样的晨光下,看来即使是您也会渴望爱情。"伊森露齿而笑,"我要怎么样才能让您相信我?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您,但是您看起来似乎不相信言语。"
"我不希望被爱,更不希望去爱。一旦被爱就会渴望获得更多,一旦去爱就会想要强烈地被爱。我不做这样没有结果的事情。"泰勒垂下睫毛,他用叉子捅破了煎蛋,蛋黄于是流了出来,"我不做这样痛苦的事情。"
"您睡觉时像个孩子。"伊森说,他用手撑着脸颊,微微笑着,像是临时起意,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话语突兀似的,"您睡觉时蜷成一团。手握在一起放在脸颊旁边。好乖。像一只猫咪。像想要被人抱着一样。我洗完澡出来后您就睡着了,我在旁边看了您好久。我本来以为我一上床您就会躲开,但是我一躺到您身边您就蜷进了我的怀里。您好乖。我非常喜欢抱着您睡觉。我也十分想要搂着您睡觉。先生,您感觉就像是缺少一个拥抱一样,当您独自睡眠时,您渴望我陪伴着您吗?"
泰勒抬了抬眼睛,"你会陪伴着我吗?"
"您愿意吗?"
"你能保证你永不缺席吗?"
"是的先生,"伊森露齿而笑,于是这笑容就带上了一些洋洋得意的意味,得意的混蛋,泰勒暗香,"就像我参加您的课一样,我不会缺席。"
伊森在三四节有着课。他仔细地用纸巾擦拭到嘴角齿间的血迹,然后用漱口水漱过三遍后才去学校。他一般不在早上吃rou,但泰勒既然要吃早餐的话,伊森也十分希望自己能够陪着,伊森拿起自己的双肩包,碰上门前他回头对泰勒说,"我出门了先生。"
"路上小心。"泰勒随口说。
伊森顿了顿,脚尖又回转过来,"您知道吗先生?"他说,"我几乎可以想象到我们结婚后的生活。"
泰勒从报纸上抬起眼睛,"你想的真远。"
"我想到就要做到。"伊森微笑,"我出门了先生。"
伊森在课上没有遇到比尔,他试图联络比尔,但对方的手机似乎也不在身边,伊森总感觉他有义务告诉比尔他为什么夜不归宿,鉴于对方像个Cao心的母亲一样为他担忧,至于担忧的真实成分有多重则是另说,但比尔联络不通总是伊森有些担心。伊森顺着下课的人流心不在焉地前行,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走到了餐厅。
伊森吃不出东西的味道,但他依然为自己选了一个巧克力蛋糕,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在蔬菜和谷物失去它们的滋味的时候,甜食却依然保持着它独特的甘美。
"可能是因为它是无用之物?"伊森对面的椅子被拉开了,"我假设这里没有人坐。"亚lun露齿一笑,尖尖的犬齿森白地显露出来,"又见面了,伊森麦凯恩。"
"我不觉得我有这么显眼。"伊森从巧克力蛋糕上刮掉了一个小角。
"噢你总不会认为我要靠眼睛去辨认出你,是嗅觉啊嗅觉。而且你是我转化的对吧。"亚lun压低了声音,"就像是兄弟一样,我们之间拥有着纽带。"
"我不觉得我对你有着独特的感情。"
"谁说纽带是双向的呢。那是脐带。"亚lun笑着说,伊森于是感觉自己更不喜欢这个人,"你有什么事吗?"他问。
"你的感情表现的可真是明显。"亚lun说,他们坐在角落里,周围的人不是很多,于是亚lun像是放心了似的不再把声音压的那么低,"我毕竟感觉我对你负有责任。你是一个普通的青年,平庸不平庸另说,但你起码可以稳定地度日,但现在我把你转变为了另一种东西。于是你就需要担忧其他的事情。而这种东西。在阳光下坦然行走的人不仅不需要担心。甚至不需要去思索。"
"你总不会说有人在捕猎我?"伊森皱了皱眉头,"我什么都没做。"
"噢,你吸食人血。十足幸运你的受害者没去报警。而你的同伴在街上袭击无辜的路人。你把这当成什么都没做错。你看,伊森麦凯恩,养殖场的鸡崽们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要作为rou块或是作为饲料死去,它们难道做错了什么吗?没有,没有比它们更加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