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容易生病,要溯源的话,那是从一个雨夜开始,我爸爸把我扔出门,外面很冷,我光着脚,路过楼梯的人惊讶地看着我不停捶门,我在门口待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才被允许进去。
大概是那是时候开始我就开始生病了。
我晃荡在这个世界上,即使不用功学习,成绩却一直很不错,女同学喜欢我的脸,但我知道她们更喜欢我穿的名牌,用的漂亮文具。
有人对我说他觉得我很厉害,能够交那么多朋友,我想我不过是偶尔带些东西给他们,这些人就自动粘过来了,他们的确是我的朋友,是我间接用钱买来的。
大概是我小学的时候,有个女孩很喜欢我,甚至让我摸她的胸部,我和她做了一段时间同桌然后分开了,她也常常跑来做一些引起我注意的事情。
不过很巧的是,我偶然听到下一任同桌对别人说他喜欢那个女孩,这个同桌我很认同,因为他成绩和我差不多,我们我以为他会和我一样看穿这女孩做作的表演。
可是他没有,我心里觉得难受又失望,那个女孩从来不主动和他说话,可是他还要贴过去,偶尔和她说两句就笑的开心。
于是我把他的恋情告诉了老师,理所当然,老师把两个人家长找来,女孩再也没有理过我的同桌。
我感受到了一点类似于报复的快感,不过这种感觉也很快随风飘走了,因为我同桌知道是我告发的之后就再也没有理过我。
我撇撇嘴,真无聊,但是又很难受。
上了中学,女生去了四中,我同桌本来也是要和我一个中学的,后来却再也没看见他,听其他同学说,他也去了四中。
我恶毒地想了他们的结局半天,对这种无聊的感情实在无法理解。
我本以为初中的课程还是一如既往地简单,但是事与愿违,因为我没有过多复习,别说年级前十了,我甚至排到一百名后面去了。
我妈知道成绩的时候特别生气,她拿起衣架抽我,一边抽一边说:“除了好好学习,你还能干什么。”
我爸在旁边玩电脑,偶尔撇过一眼看她打我,然后又漠然转头回去。
我的腿和手臂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只能在秋老虎还没有过去的艳阳里穿着长袖长裤出门,屁股上也被打肿了,坐在冰凉的椅子上反而有种清凉感。
我觉得世界上的爱情真的可恨,他们那么相爱,却不爱其他人,小孩也在这种畸形的东西下长大,我恨爱情,因为爱情,父亲母亲其中一个惩罚我的时候,另一个永远不会替我说话。我恨爱情,爱情让我失去我唯一的朋友,让我只剩下一个人。
高三的时候,学习压力越来越大,我对学习兴趣日益降低,成绩起伏变大,回到家要么被打,要么就是催促我去学习,我偶尔有想要从五楼跳下去或者溺死在学校湖里的冲动。
班上有一个同学吸引了我的注意。刚认识的时候他看上去生人勿近,别人和他说话他也只是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第一节英语课,我举手做了英语课代表,老师刚从J国旅游回来,讲趣事的时候,想到几个日语单词不会念,他坐在我同桌的前面,小声念了。
我当时惊喜回头,这年头到处都是玩国服手游的,会说日语的要么是动漫看得多,要么是游戏打得多。
下了课我就立即找他寒暄,谁知道他也想找我,老师说希望再找一个英语课代表,来辅助主课代表,他说他对老师的J国经历很感兴趣。
我笑了,说:“我对你更感兴趣。”
他确实自学日语,不过长时间没人说也很寂寞,所以看到老师的时候才会那么激动,不过他完全不打游戏,还说他其实想当一个美术生以后去画漫画,但是家里人不同意。
虽然共同话题不多,但是我们两个的关系还说挺和谐的,大概是两个人都对家庭的印象不好,我们两个人内心大概都不想要靠近别人。我们俩的关系好了一个学期左右,以我混男生的手游圈渐渐不在他周围转悠为疏离起点。
他虽然嘴上说着不喜欢读书,成绩却名列前茅,但是高二下期末的时候他生了一场大病,最后一场理综和英语他都没来,之后的一个月只听说他做了手术在修养。
高三刚开学就开始了各种考试,有时候当天把所有科目考一遍,第二天又开始讲,循环往复,他第一次的考试成绩分数高的吓人,特别是数理化,都接近满分,我后来听说他修养的时候还坚持去补习班补习。
情况是在他又一次病发,不得不再次住院一个月后出院回校发生改变的。
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我知道,班上的黑板上的倒计时从三位数变成两位数,他却不再学习了,虽然他的话并没有减少,但是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些疯狂的东西。
就是这样无聊,每天遥遥无期追逐成绩的焦虑与不安中,我们两个人见面还是聊聊日常,我想我们两个人是一样的,某次聊天,他笑着说:“考完试就去泛舟湖上。”我和其他几个人也同意他的意见。晚上放学的时候他问我想要怎么死。“还是淹死吧。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