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姜尹见宫女正用冰块给卫晗降温。
美人趴在榻上,上身不着寸缕,下半身盖着薄纱。
宫女手持一小块冰在那如白玉凝脂般的脊背上缓缓滑动,那蝴蝶骨生得极美,真如玉蝶蹁跹,腰肢曼妙,腰窝犹如浅浅的峡谷,向上绵延的是丰满的tun,那tun在轻纱掩盖下,只看得到圆满的形状。
姜尹见到这样的美体,很是嫉妒,心道名为“畏寒”,实则“畏热”,美人就是作。她轻咳了一声,示意皇后娘娘驾到,别睡了。
卫晗倒是没睡着,回头一见是姜尹,连忙抓起身侧的外衣披上,下榻要拜见皇后。
姜尹摆手免了她行礼,装作客套道,“只是夏日烦闷,来看看你,同你说说话。”
卫晗有些拘谨,毕竟她现在衣冠不整,那纱衣薄如蝉翼,不仅遮不住身体,反倒增添了一些情趣。
这么站着看,腰肢更是纤细,怎么也看不出有孕的样子,倒是那ru儿沉甸甸的好似哺ru妇人,那处还有一片淡淡的红痕,再往上脖颈处颜色更深,仿若是新咬的,在耳上那对白玉耳坠的衬托下,分外娇嫩。
卫晗道,“皇后娘娘,容我先换身衣服吧。”
“那你先去。”
卫晗娉婷袅娜地去换衣服了,姜尹坐下来,发现桌上摆了一碟青梅,琉璃杯中是酸梅汤,她尝了一口那青梅,刚入嘴就酸得牙倒,这卫晗看来是真有孕在身了。
姜尹心中一空,慌了起来,卫晗如今正当盛宠,又腹中有子,若是诞下小皇子,保不定皇帝寻个由头废了她,改立卫晗做皇后,姜家此时也没有主心骨……
卫晗穿着家常打扮回来了,两人一时相顾无言,当年还在闺中时,卫晗同姜尹便不是一路人,甚少有交集,如今的身份又尴尬,更是不知说什么。
姜尹咳了咳,放下那枚青梅,半开玩笑道,“怎么这么酸,莫不是贵妃有喜了?”
卫晗颔首不言。
“是真的有了?!这是大喜事儿啊,怎么倒谁也不告诉呢?”姜尹装作惊喜道。
“刚刚怀上,怕胎像不稳……”
“原来如此。”姜尹假笑着恭喜,心想,冰块倒是用得挺勤快,怎么不怕受寒呢?在冰块里加几味性寒的药,不是更凉快吗?
六面首
自那日探访卫晗得知她真的怀孕了以后,姜尹愈加烦闷。
回想一年前,姜尹刚刚嫁给皇帝做王妃,皇帝为了笼络姜家,对姜尹不曾冷落。去年年底先帝猝逝,他又在姜谢两家的力挺下,顺利做了皇帝,虽说不太宠幸姜尹,他也是拿她当做正宫敬重的。
只是今年开春,姜尹的父亲姜丞相处理南方水旱灾害时积劳成疾,只得抱病休养,姜家一时失了主心骨,而谢家势力逐渐上位,六月间又献上卫晗,更是荣宠不断,皇帝就更是疏远了姜尹。
如今姜家情势不好,姜相无子,姜尹的几位叔父堂兄又是在外做官的,此时朝中无人,姜尹又不得皇帝宠爱,没有子嗣,姜尹也颇为焦虑,她母亲早逝,现在也没个人商量。
如此过了几日,是中秋节,皇帝再次摆宴款待群臣。
姜尹在宴上也是恹恹提不起Jing神。
她左手上座正是春风得意的谢御史,这本是群臣之首丞相的位置,如今姜尹父亲抱病在床,倒叫谢敛这家伙得了便宜。
谢敛本是姜相还任国子监祭酒时的学生。姜尹遥想当年,父亲在众多学生中最喜爱谢敛,常常夸赞谢敛天资聪颖,为人谦逊,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姜尹同谢敛本就是青梅竹马,姜尹还按照谢家排行,尊称谢敛一声二哥。
谢家本是武将世家,谢敛的祖父,父亲,叔父,兄长,一家叁代为将,早年他的祖父便战死北疆,八年前,谢敛父兄又双双阵亡,先帝感念其满门忠烈,又体恤其妹广阳公主丧夫丧子之痛,下令谢敛弃武从文,要他拜在姜尹父亲门下,学文官治国之道。
谢敛可学得透透的,年纪轻轻就被委以重任,现如今更是趁老师抱恙,一路高升,好不得意。
姜尹想到这里,便觉得谢敛笑眯眯与同僚交谈的面孔分外Yin险狡诈,翻个白眼就转头向右。
她的右手上座乃是皇帝的另一位姑姑,大长公主,封号广平,广平公主年方四旬,但保养得当,乍一眼看去不过刚刚叁十。
这位广平公主行事大胆,为人豪放,自十多年前驸马故去以后,便开始豢养面首,也从不避讳,今日宴上身边伺候的便是她最近的新宠,那面首在公主身旁侍酒,也不知在说什么玩笑话,把公主逗得哈哈大笑,脸颊儿粉红,倒像个少女一般。
那位面首君不是位脸庞俊秀的少年,反倒是粗粗犷犷,棱角锋利的大汉。
想来也是,肤色白皙的清秀少年男宠往往更受喜好男风的男子的喜爱,到了广平公主这个年纪,往往更注重实用些,这大汉想必床上功夫了得。
姜尹看广平公主春风得意的样子,恨不能立刻丧夫作太后,也养个把面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