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刘老板跟着来接老鳖的车一起抵达小区,确认老鳖还活着才把悬着的心彻底放回到肚子里。他闺女已经醒了,不过到底是被厉鬼附过身,看起来有点蔫蔫的,腾耀出于客户至上的原则随手画了张符给女孩压惊,刘老板千恩万谢,就差给腾耀跪下磕一个了。
腾耀实在没好意思说那符屁用不顶,他搓搓手,笑得很委婉;“那个……”
刘老板很上道,双手递上一张支票和一支钢笔:“您填个数吧。”
腾耀很为难:“这多不好,还是您来吧。”
刘老板也不推脱,大笔唰唰挥舞。
腾耀偷摸踮脚,瞧见刘老板写的数字,心花都要开上天了。
恭恭敬敬把财神爷送走,腾耀暴露本性,两眼放光狂亲支票。
陆渊直皱眉,抢下支票警告道:“你是个成年人,能不能检点点。”
腾耀笑得阳光灿烂:“成年人有赚钱养家的义务,我这不是想多攒点老婆本么。”
陆渊挑挑眉梢,眼底流动的光是那么的意味深长。
腾耀并未察觉,他夺回支票,喜滋滋蹦哒哒往回走。
陆渊扬起脸,今天艳阳高照是个晴朗的好天儿,然而他的头顶永远都有那么一抹别人看不到的灰暗。
腾耀猛地转身,瞧见陆渊望天的动作便也望向半空,他看不到那无形的黑罩,却勉强能够察觉到些许异常,不过他并未深究。陆渊有他自己的秘密,腾耀好奇归好奇却不会无底线去探究,他们的过往太漫长,当年他没问过渊的前世今生,如今又何必刨根问底。天大的秘密也不影响他们对彼此的信任,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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赚到一大笔钱的腾耀很清闲,连在事务所的时间都变得不固定起来。陆渊每天都有很多需要整理的资料,还有些要深入调查的事件,腾耀以前不知道就算了,如今知道了自然要帮点小忙,他开事务所这么久,看资料整理资料都很熟练,有他加入,陆渊终于有闲情逸致坐下来喝口热茶了。腾耀更是乐得跟陆渊粘在一块,何况还能蹭吃蹭喝。唯有嘟嘟对腾耀每天进出自己家表示强烈不满,腾耀不拿好吃好喝贿赂它就甭想进门。
腾耀对这只贪得无厌的企鹅恨得牙痒痒,扬言要把它炖了。嘟嘟也不示弱,用陆渊买给它玩游戏的手机搜索野生动物保护条例给腾耀看。
腾耀:“……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野生动物?你掰手指头算算自己多少岁好吗?哦,忘了你的那爪子不会分瓣。”
被人身攻击的嘟嘟怒不可遏,扑腾着小翅膀对腾耀展开追杀。
腾耀本想硬拼,但是在被拧了两口之后,他怂了,抱着脑袋满院子疯跑,还不忘嗷嗷惨叫着向陆渊告状。
陆渊笑眯眯端起茶杯,撇开水面上的浮沫,惬意地品着茗,他跟院子里的喧闹间有着鲜明的界限,却又莫名和谐地共处着。
闹腾到下午六点,腾耀体力不支缴械投降,不得不签署了十个面包十条小鱼干外加十斤鲜虾的耻辱赔偿条款。嘟嘟对此很满意,拐着小短腿走了。
看了一下午热闹的陆渊撂下茶杯,轻笑说:“晚上请你吃大餐做补偿。”
腾耀有气无力摆摆手:“今天还是算了吧,我得回去收拾收拾,晚上得蹲坑。”
陆渊微怔:“晚上?”
腾耀苦哈哈一笑:“老婆本已经很不好赚了,那还一吃货,养家压力多大呢,我得抓紧多赚钱。”
他这行想要赚钱机会还是蛮多的,这不,他接了个狗仔工作室的委托,今晚去蹲某个私人行程来本地的明星。该明星既不是本地人,跟本地也没有明面上的关联,所以狗仔猜测明星是来会情人的,不过这明星不是啥大牌,狗仔不稀得大老远跟过来拍就把这活儿外包给腾耀了。
腾耀以前很少接这类没有技术含量的委托,现在为了赚钱也就接了,反正就是蹲三天,什么都拍不到也能拿一笔象征性的辛苦费,真拍到点劲爆的照片就等于天上掉下了馅饼,嘟嘟那边一个月的零嘴都有着落了。
陆渊对某人频繁提及的“老婆本”不置可否,至于嘟嘟再能吃他也养得起,没必要让腾耀这么辛苦,这个月份的夜里凉得很,腾耀白天又没休息,成宿成宿这么蹲把身体熬坏就不值当了。
腾耀赶在他开口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都已经应承下来了,不去还得倒赔狗仔的钱,我这辈子还没为哪个明星花过钱呢,可不想这么莫名其妙就花出去一笔,还是个我不认识的小明星。再说这关系到我的口碑,我的口碑坏了,以后谁还登门我的事务所。”
他都这么说了,陆渊知道劝是劝不动了,思索片刻,陆渊退而求其次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腾耀赶紧摆手:“不用你去,蹲明星这种活儿很无聊的,也没什么技术含量。”
陆渊微微一笑:“我去了,这活儿就不无聊了。”
他的笑容太晃眼,腾耀一不小心就想歪了。
陆渊在他脑门上敲了一记:“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确定明星的位置,我穿墙进去拍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