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八尺
半多,两条长腿大步走起来,赵杏儿便要一路小跑才能跟上。偏生这人大约是从
来顾虑不到别人,手下劲儿用得大极了,赵杏儿手腕被捏得泛红,路过内室门廊
时猛地绊了一跤,绣花鞋落了一只下来,人也一下子扑倒在了章南烛的身上,鼻
子狠狠撞在了他的后背,又酸又痛,顿时赵杏儿就红了眼圈。
「你有病啊!」赵杏儿再顾不得同僚之间的客气,捂着鼻子闷闷地怒骂一声,
「说话就说话,拽什么人?小心我告你非礼哦!」
「赵大夫,多有得罪。」章南烛却是毫不在意,全然不复之前一副高高在上
的样子,回身扶住赵杏儿,扶她单脚跳到太师椅上坐下,接着冲她拱手作了个揖,
道:
「赵大夫有所不知,章某这条命,正是尊师救回来的。」
知识青年下乡
「赵大夫有所不知,章某刚出生时,胎Yin受损,先天便患了心血病。家父本
就是御医国手,论医术全国也是数一数二,就连他也断言我绝活不过八岁~~」
讲到这里,章南烛似乎有些不忿,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平整了一下情绪,又接
着说,「果然不出家父所料,章某七岁那年,已经病得面紫发绀,走三步都要气
喘一番,因常年喝药而肝脾肿大,腹胀如鼓,眼看着就要熬不过去了。这时家父
因缘巧合会遇了尊师,于是请他来替我诊病。本来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却
没想到尊师奇人妙术,竟然真的手到病除,让章某得以存活至今。」
章南烛一番话说得赵杏儿先是一愣,接着猛地一股火气冒出来。
这家伙,火烧着尾巴一样把自己拽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么件小事?
他当自己谁啊!
「我师父走南闯北几十年,治过的病人多少也有几万个了,有章御医还真做
不得稀奇。却不知道,章御医竟然是个知感恩的,惦念家师这么久?」赵杏儿翘
起个二郎腿,语中带刺地讥诮道,「章御医恐怕有所不知,家师最常说的一句话
便是:医无门槛,术无国界,只要能治病救人的便是好医术。你当我师父收我为
徒,是因为我有天赋吗?」
「赵大夫如此年轻有为,想来天资不错~~」
「屁!」赵杏儿一个白眼翻过去,强压着不耐烦解释,「这世上平民百姓里,
能达到中上之资的已经是百里挑一,何况那天资过人的更是千万人里才能选出一
个来。大多数人没你这种运气,从小有人循循善诱、耳濡目染。难道章御医以为,
达不到你家境的,便不配做这治病救人的职业了吗?」
「章某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章南烛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
赵杏儿,明眸皓齿说的是冠冕堂皇,「章某只是为朝廷考虑!这教习医术本就是
个费力费钱的事,何必要无端多花出两年的时间,多花朝廷几万两银子?」
「章南烛,你是不是个傻的?」
赵杏儿劈头盖脸一句话,直接把章南烛说懵了。他一张玉白的俊脸涨得通红,
刚想反驳,却见赵杏儿摆摆手,无奈地道:「你去对那群糟老头子说,我放他们
三天假,你跟着我去城外走一遭。」
说罢,赵杏儿连理都不理他,单脚跳到门口,低头拎起方才绊脱的一只绣花
鞋,穿上走开。
章南烛被这小女子搞得一头雾水,一肚子闷气,连那非礼勿视的规矩都忘了,
瞪着眼眼睁睁看她低头捡鞋子,眼神在那衣服下圆滚滚的翘tun上停留了好一会儿,
这才猛地回过神来,连忙红着脸挪开视线。
这一看不要紧,一时间,章南烛满脑子里竟然只剩了赵杏儿娇俏的身段、含
怒带嗔的俏脸。女孩纤细的手腕子上羊脂玉一般滑腻的肌肤手感,似乎还停留在
他指尖似的。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他竟然没有反对,而是乖乖对学院大夫们宣
布了赵杏儿的命令,接着,跟着她上了前往城郊的马车。
马车并不算大,坑洼不平的乡村小路上,车厢摇摇晃晃颠簸得紧。章南烛目
不转睛看着正前方,余光却不住往赵杏儿白净的脖颈子和鼓鼓囊囊的胸脯上溜。
水滴形的耳坠子和那金流苏的步摇,合着马车颠簸的节奏摇摇晃晃的,像是晃到
他心里去似的。
章南烛忍不住心道,这小妮子虽说想法有些天马行空地不着实际,模样儿却
正经挺好看的~~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马车猛地一停,只听赵杏儿道:「到地方了。章南烛,
我们走!」
章南烛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