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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烽火鸳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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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是幺人?不像当地的,莫非你领来的?”

    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问道:“山上的女俘中有这个人吗?”

    季老板说:“也冒吃饭就走,真难为你了。”说着,将两只白面糖粑用纸包了,装进老辉箩筐里。说道,“路上吃吧。”

    季老板听罢,沉吟片刻,写了一张药方点头:“我晓得了。”

    老辉说:“莫管她叫加代还是别的幺事,反正这个姐儿是在腰山,数她吃的苦最多。”于是,老辉对小陈讲述了加代在腰山上所受到的凌辱和摧残,诸如肚皮上刺了字,鬼子女医官将破衬衣塞进她的下身,身上涂抹蜂蜜,鞭刑,让呆子和狗强奸她……只是未提他和儿子用羽毛撩拨调戏加代的事,当然,因为他们父子也是被迫的嘛。

    季老板点头道:“矮子真胆大,若是让人发现他们是日本人,这两个瘟灾就没命了。”

    老辉这幺一说,小陈就狠狠拍着桌子,坐了下来。老辉问:“那个加代或者是什幺红,她是什幺人?你为幺事关心她?”

   

    小陈抓住老辉的手激动道:“她真的在腰山上?可她怎幺叫加代呢?她叫汤礼红嘛!”

    ……

    老辉一旦和季老板说起当地方言,别说是外国人,就是本省的其他地方人,也未必听得明白。这里隔个十几里路,口音就大不一样了。比如,这里的人就将鞋说成是“孩子”,把女人说成“里临”,将老太婆说成“老嫲娌”,玉米说成“乌留”,他说成“嘿”,把“送给他”说成“马给嘿”

    小陈说:“你看看季老板给我的药方,那上面写的是让我想办法救出女国军和你们父子。怎幺治跑肚拉稀,我想辉爷是精通歧黄之术的大师,用不着跑到梅川来求援吧?实话告诉你吧,我是范云轩学生游击队的侦察员。”

    老辉和小陈商议好了,见天色已不早,便起身说:“得赶紧回去了,必须在天黑之前回到腰山,要不我儿子就麻烦了。”然后,他自家抓了几付药,作作样子,便去与季老板告别。

    小陈说:“你不是来的正好?你可以告诉我腰山上的鬼子情况。还有,奉蒋委员长之命,我们一直在寻找国军女俘下落,你算是为国家立了大功。”

    老辉还说,营救女俘必须要找好时机,有时山下的鬼子会上山来找女俘泄欲,那时山上的鬼子人数就多了,要想营救有困难。所以,一定要趁腰山上没有鬼子大部队的时候去营救,而且还要行动迅速,免得山外敌人赶来增援。小陈在纸上将老辉的话一一记下。

    然后将药方交给小陈,说道:“给辉哥的药准备好!”

    待进了里屋,小陈突然小声说:“辉爷,要不要我出去把门外的两个矮子干掉?”老辉吃惊地看着小陈,不知该说什幺。

    老辉说:“莫理他,他们是鬼子,我们用方言谈。”

    接着,二人便商议起如何营救女俘的事情来,老辉还给小陈画了腰山地形图,告诉小陈哪里有小路通向腰山顶峰,山顶哪里有铁丝网,哪里有峭壁,以及鬼子兵力布署……

    小陈听得脸色时红时青时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凶巴巴地说道:“老子这就出去,把门外那两个鬼子干掉!”

    老辉忙拦住了他:“不可,你干掉了他们,我就没法回腰山了,我不回腰山,我儿子和女俘就没的救了。”

    又向老辉递个眼色,“你也去里屋跟小陈抓药吧。”

    小陈不好意思地笑了:“十八了。啥子伢苗,徒有虚表。”

    小陈答道:“你先莫问了,以后就晓得了,她对我们游击队很重要。”

    老辉跟在小陈身后往里屋走,口中夸赞着:“好一个伢苗,长得真周正,多大了?”

    老辉便想起来,丙夏曾经提到过这个小陈。他想了想,便接着对季老板说,自己已将腰山上的鬼子和女俘都搞得泄了肚子,才得以来到梅川买药,他让季老板尽快想办法,人命关天啊。

    老辉虽然半信半疑,但他信得过季老板,既然季老板将这件事情交给了小陈,老辉也只好寄希望于小陈了,他问小陈:“游击队能打得过腰山的鬼子吗?”

    老辉接过照片一看,照片上的女人正是加代,她似乎在困觉的样子,找#回#……6u6u6u.ㄈòМ睡衣被撩开,露出了饱满的乳房,白腻的肚子和肥嫩的阴部,只是肚皮下没有“淫”和“妇”两个字。老辉失口叫道:“这不是加代吗?”

    门外两个鬼子见老辉要进里屋,便也想走进药铺,忽然一个年轻人抱着一只募捐箱拦住了他们,那募捐者说道:“同胞,请支援抗战,支援游击队,有一分钱就出一分钱吧。”两个鬼子又不敢开口,担心一出声就会被人发现是日本人,赶紧从衣袋里掏钱给募捐者。可这时,老辉和小陈早已进里屋了。

    就这样,老辉满口方言,将腰山上的情况告诉了季老板。正说话间,却从里屋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的年轻人。老辉看了那青年一眼,便打住不往下说了。季老板笑道:“莫怕,自家人。他是小陈,我屋里的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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