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最后是被肖钦制住的,想起来那醉汉的狠劲,再想想
自己刚才差点冲上去的举动,她就觉得后怕,多亏了他出手,要不照那样闹下去
指定会更乱伤到更多人。
心里这么想着,她态度也好了许多,关切地问:「你没事吧?刚才谢谢你了,
多亏了你。」
肖钦见她原一心关心尼克,本来心里是带着点气的,但这会看她抬眼望着自
己说话,眼里是掩不住的担心,便又突然没气了。
有多久都没听到她这么柔柔的和自己说话了?这小忙帮得倒也不亏。
肖钦多看了她几眼,想说:「你不检查检查怎么能知道我到底有没有事。」
又看看周围杂乱的人,最后只淡淡地嗯一声:「没事。」
酒店的保安很快就到了,看来是见惯了这种场面,利索地将那醉酒的人架起
来就拖出了包间,等警察到了交给警察。
梁鹿以为至此就没有他们什么事了,谁知随后到的警察让参与打架的人都一
起去警局做笔录。
她转头担忧地瞧着肖钦,肖钦心里也不爽,但见她这个样子忍不住又气顺了,
朝她扔去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拿出手机给周峰打电话。
坐在包厢里的周峰硬着头皮替等了好一会还不见回来的肖钦挡酒,还不知外
面发生了什么,接到肖钦电话后一惊,便麻溜跑了出来。
他跟了肖钦这几年都还没见过他和别人脸红脖子粗过,更别说打架了,真是
稀奇。
周峰赶过来的时候,肖钦已经快要跟着上警车了。
因为肖家大公子肖庚是个不安分的主,时常闹事闹到局子里去,所以肖家在
和警局打交道捞人这方面很有经验。周峰以为肖钦叫他过来是联系人给上面打招
呼,省的去警局一趟。谁知肖钦只是把车钥匙给他,叫他把车开到警局门外等着,
而后极其配合地被警察押走。
尼克因为也牵扯进了打架事件里,被警察一并叫上了警车。
梁鹿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屁股开始着急,倒不是着急尼克,因为他是受害者,
肯定不会有事。她是着急肖钦,毕竟他算起来是出手伤人的一方,且那一脚看起
来挺重,会不会被那醉酒的人讹上或者干脆留下案底?
梁鹿越想越担心,一时在酒店门口急得团团转,不知该怎么办。恰好,周峰
开着肖钦的车在她面前停下来了,摇下车窗,问:「梁助?是不是担心你们领导
呢?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里面有我们肖总在跟前呢,你快回去休息吧。」
周峰这番话几乎和肖钦上警车前对她叮嘱的一模一样,可越这样,梁鹿就心
里越愧疚,越是放心不下。他知道周峰肯定不会放着肖钦进警局里不管,会跟着
去警局,于是她问:「你是要去警察局吗?我还是放心不下…我,我们领导,你
能不能捎我一下,我也去看看,他毕竟是个外国人,我肯定不能就这么不管回去
了。」
周峰看得出梁鹿着急,待她上了车后忍不住再次安慰她,她却只是默不作声
地点头,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当事人在被滞留接受询问或调查期间不允许案外人员或亲属探视。
梁鹿他们没法进去看,只能在外面等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越来越深,
已经快到凌晨,可能是过度担忧导致Jing力消耗,再加上一天的工作,梁鹿开始有
些发困,正走神快要昏昏欲睡的时候听到周峰的电话响,梁鹿一个激灵清醒了过
来,听到周峰说:「对,车就在门口。」
「是…」梁鹿问,周峰知道她在担心,说:「是我们肖总,他已经出来了,
和睿总一起,没事了,你放心吧。」睿总是公司一些员工私下对尼克的称呼,因
为谐音好叫。
听周峰这么说,梁鹿才放宽了心,和他一起下车,在一旁等着两人出来,没
一会,警局门口就出现两个修长隽朗的身影,并排向车的方向走来。
夜晚的风多少凌厉一些,肖钦侧着头在和尼克聊什么,随手将被风带起的衣
角拂平,而后又转过头来,看见在车旁站着显得有些憔悴的梁鹿,他神情有一瞬
间停顿,却不自觉地就加快了脚步,眼神没有再离开她。
梁鹿就这样看着他慢慢走近,突然就心跳加速,同时在心里感叹,这男人,
明明后脚才从警局踏出来,却没有半分窘迫和慌张,仍然是一贯从容自若的样子,
仿佛是茶馆走了一遭,也不知是什么修炼出来的。
梁鹿被肖钦盯着看得不好意思,低头佯装整理头发掩饰羞涩,却不知夜风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