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徐天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一双修长的手突然抓住他受伤的左脚,徐天佑吓了一跳,抬起头见莫以凌蹲在他的面前,逆光里的他,柔亮的发色呈现淡褐色,为他俊美的面庞添了一丝静谧优雅的气质,完美得不像现实中会遇到的人,他动作轻缓地脱去他的鞋子,将他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
徐天佑失措地抽回脚,却被那双大手牢牢地抓住,他尴尬地说,“我自己来就行。”
“不要动。”莫以凌将药油倒在手心,捻了一些,擦在他红肿的脚踝处,轻轻地按摩,“疼吗?”
徐天佑摇了摇头,不敢乱动地靠在沙发里,以目前的状况擦药油脚会好的快,也能顺利的摆脱这样的局面,于是就不再抵抗,但隔着质感华贵的裤子感受到莫以凌肌肤上传来的热度,身体就僵得像一块石雕,目光四处乱瞟就是不看他,可不知为何,视线又回到莫以凌身上。
注意到莫以凌的手背破了皮,红了一大片,似乎是染色剂砸到留下的伤痕,西装裤上还有染色剂打翻时溅起的染料,那块黑色的痕迹在Jing贵的裤子上显得突兀,肩膀上也沾着布料的粉渣,显然护住他时没有全身而退,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在徐天佑的胸腔里蔓延。
擦好药油之后疼痛就消失不见,徐天佑起身离开沙发,见莫以凌的目光留在他的脚上,来回地审视,不由地说,“没事了。”伸手拍去莫以凌肩膀上的粉渣,再看看他西装裤上的染色剂,那染色剂是洗不掉的,一丝愁云在他的脸上浮起,“你的裤子我会赔你。”
莫以凌瞟了一眼裤脚的黑色染料,说:“这条裤子染黑就行,你不用赔。”
“你会像那样自己染吗?”徐天佑眼睛发光地看着莫以凌,对他来说自己染实在是很神奇的事。
莫以凌不由地笑了,“会的。”
“你学过染料吗?”徐天佑好奇地问,迈开脚步离开休息区。
莫以凌边走边回答他的问题,“我的专业是新闻学,没回国前在英国的布料厂做实习生,那里的布料成千上万,设计师偶尔会买错布,便委托我染成其他颜色。”
这就是为何里有染色剂的原因,要买到不喜欢的布料又没办法换,染料是仅有的办法,但这需要很专业的技术能力,徐天佑想起那身颜色诡异的西装,抬起头问莫以凌,“每次染都成功吗?”
莫以凌将自己的经验分享给他,“棉、毛类和丝绸类的布料比较容易染色,化纤类跟印花布料比较麻烦,常常出现色调不均,染出来脏兮兮的效果。”
徐天佑崇拜地看着他,“你懂的好多,能做我的导师了。”
“那当然,我比你大那么多。”莫以凌的唇角翘起迷人的弧度,好像是为再次看到他一如既往的笑脸感到开心。
“你为什么不做设计师?”设计师是对服装线条、色彩、色调、质感、进行艺术表达和结构造型的人,在徐天佑的心里懂设计、懂布料、懂染色的莫以凌具备了。
莫以凌却说,“我不具备那样的资格。”
“你都不行吗?”徐天佑惊诧。
“扎实的美术基础,完美的缝纫技巧,Jing湛的剪裁是设计师的必备条件。”莫以凌看了他一眼,“我驾驭不了,选择适合的领域更好。”说着将地上的布料扶起来。
“我来就好。”徐天佑赶忙接过筒状的布料,实在看不习惯莫以凌西装笔挺的做粗活儿,何况他应该比扭到脚的自己还受到重伤,就不愿意让莫以凌再帮他。
莫以凌似乎知道他在顾忌什么,默不作声地扶起厚重的布料,徐天佑对他的执拗全然没辙,但也看得出他的身体无恙,毕竟他的体型比他健壮许多模糊里想起抱住他的手臂有着强劲有力的肌rou,一时间脸颊发热,蹲下身将地上的染色剂放回纸箱。
一瓶染色剂的瓶盖掉了,黑色的染料泼了,弄得走道一片狼藉,徐天佑找了抹布,将走道处的染色剂擦去,又用吸尘器将货架间的布渣清理干净,而后看了一眼莫以凌,说:“你染裤子时能告诉我吗?我可以帮你。”
莫以凌问,“对染料有兴趣?”
“嗯。”他想知道是否能染成功,当然不是怀疑莫以凌的能力,可要不成功变成不能穿的裤子,依旧得赔他一条新的。
莫以凌的脸上没有表情,眼底却含着笑意,“那今晚染好了。”
“非得晚上吗?”徐天佑苦恼地抓了抓头,早点染好就不用挂念他的事,但也意味着要跟他单独在一起。
莫以凌不答反问,“你晚上有事?”
徐天佑实在想不出晚上有什么别的活动,就老实地说,“没有。”
“那就这么定了。”莫以凌极快地敲定。
徐天佑想拒绝,莫以凌拍了一下他的肩,见他抬起头就说,“你怕跟我单独相处吗?”
“当然不怕!”身为男人怎么可能怕另一个同性,徐天佑毫不犹豫地说。
“你应该怕的。”莫以凌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徐天佑一惊,“你说什么?”
莫以凌刚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