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灌木玫瑰开放之前,郑彦去了一趟北边出差,临走之前谢宁像个贤惠的小妻子一样给郑彦系领带,在手把手的教导下,他现在已经学会了比较复杂的温莎结,而且打得无比熟练。
“你什么时候回来?”他依依不舍地问郑彦,形状姣好的眼尾流露出眷恋。
一瞬间郑彦想把谢宁也打包带走,拴在自己裤子上。可是他们分开有好处,这是郑彦对自己的考验,没有谢宁,他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性欲。
“下周。”郑彦捧着谢宁的脸交换了一个shi润热烈的吻,唇瓣分开的时候,两个人的气息都有些不匀。郑彦的目光温柔而炽烈,哑着嗓子说:“很快就回来了。”
“嗯。”谢宁的脸颊泛红,像醉酒微醺。他的腿有些软,扶着郑彦的腰支撑自己,目光犹疑。“那个”
郑彦见他欲言又止,关心地问:“你想说什么?”
该问的总要说出口。谢宁乌沉沉的眼珠闪烁,想起顾准对他说的那些话。假若郑彦真像顾准说得那般手眼通天的话,会不知道他的身世吗?
“我昨天晚上梦见爸爸了。”
“你想起什么了?”郑彦有些紧张,面上还维持着平静,殷切地问。
“没有。”谢宁抿了抿嘴,柔软嫣红的嘴角被吻得shi润,蝴蝶扑动翅膀似的一张一合。“先生我的家人有消息吗?”
郑彦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正色道:“还没有。”
“哦”谢宁很是失落,掩饰着内心纷乱杂昂的情绪解释说:“我,我就是问问。”
“对不起。”郑彦的手心罩着谢宁软韧的耳廓,怜悯而郑重地承诺。“如果有消息,我会马上告诉你。”此刻的他就像戏子附身,如果谢宁注意观察的话,就会发现郑彦因为愧疚而烧红的耳尖。
郑彦还不想让谢宁知道太多,他不敢。如果谢宁有一天真的闹着要离开自己,郑彦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
“好啊。”谢宁勉强地笑了笑,软软地说。郑彦觉得他可能只是有些寂寞想家,一时在新的环境没有归属感。
却没有发现,谢宁对他那坚不可摧的信任已经开始动摇。
时然是在郑彦走后的第二天找上谢宁的,就像掐好了时间似的,专门在他独身去商场采购的时候堵人。
当时谢宁正捧着各种口味的猫罐头,他忘记推车了,手上又拿了太多东西,开始满超市地找购物篮子。有人和他擦肩而过,肩膀不偏不倚地撞向他,谢宁手里的猫罐头被碰掉了几盒,他只好把所有东西都堆在地上,一件一件地揽到怀里。
出乎意料地,撞了他的那个人一直停驻在他身边。谢宁顺着那双小羊皮靴向上看,一张张扬艳丽的脸闯入视线。
“你是谢宁吧。”那人生得一副好容貌,标致的桃花眼里却是毫不掩饰的鄙薄轻蔑,他居高临下地瞧着谢宁,说出来的话也不甚中听:“郑彦养的小情人。”
“我叫时然。”他咧开嘴角,露出细贝般编列整齐的皓齿,笑眯眯又充满恶意地对谢宁自我介绍道。
谢宁没有想到时然是这种妖孽挂的长相,他对这个潜在情敌的认知都是通过郑彦那寥寥几句的描述。对于时然的挑衅,谢宁面无波澜,生硬地说:“别挡路。”
“谁准你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时然的尾音骤然扬起,趾高气扬又矜贵骄傲的样子活像封建时期的贵族公子:“不过是个用来发泄的性玩具,不知道过多久就要被主人扫地出门了。”
“你少胡说八道。”他们站在人流稀少的安全通道旁,这样露骨的言语还是让谢宁变了脸色。“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听说你上回被郑彦Cao进了医院。”时然话锋一转,像教训侍妾的大房夫人,用陈述的语气娓娓道:“多亏有你,你知道,郑彦有时候上来那股劲儿还挺让人害怕的,那天他是怕弄伤我,才跑回去折腾你。”
他看着谢宁骤变的神色,知道自己这段话打到了要害之处,无所谓地说:“他性欲太强,要养几个小情儿我都不在乎。”
“因为你们就是自慰工具,懂吗?”他凑近谢宁,目光蕴藏着无尽的恶毒。
“什什么意思?”谢宁的内心被一种无以名状的忧虑和恐惧纂夺占据,长久以来担忧的答案仿佛近在眼前,谜底马上就要揭晓。他抖着嘴唇问时然,像在数九寒冬里被泼了一盆冰水。
“我才是他男朋友。”时然理所当然地说:“你可不能因为在郑彦家住了几天,就以为鸠占鹊巢了。”
“我不相信。”谢宁紧紧抱着怀里的东西,胳膊酸痛得像要断掉,摇着头无力地反驳:“他不会!他”永远在一起吗?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这样的承诺。
“郑彦每天都得Cao人,他有多久没Cao你了,你自己清楚。”时然轻笑,语调嘲讽:“你想不想知道,郑彦没回家那些晚上都干什么了?”时然想起自己上次威逼利诱地迫使郑彦出来见他一面,对方却对他说,他在治疗自己的性瘾症。
只为了不伤害谢宁。
时然不想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