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冷漠与强行植入的
知识给抹去大半,那这一点宣泄自然会是我的权利。
在对脑中试图劝戒的声音发出怒吼后,我暂时平静下来,问:「呃──我们
有敌人,也是召唤士吗?」
「没错。」凡诺点头、握紧双拳,而他的嘴角却上扬到极限。我才刚觉得他
这样不够严肃,就马上听到一连串噗嗤声。
凡诺咬着牙,说:「算是召唤士啦,但和我们这种的不同,他们更常被大家
以骗子或笑话称之。」他笑出来、五官皱在一起。而和以前不同,他这次不像是
装的;不带机械感的笑声,自那两片单薄的嘴唇后冒出;一些唾液还因为穿过齿
缝而被挤成泡沫状,看来虽然不太雅观,却极为自然。
缩着身体的凡诺,牙齿磨出尖锐的声响。他在吸一口气后,说:「之中,有
些傢伙还坚持不叫自己召唤士呢。」
在他的描述中,那些傢伙有不少打扮得像是土着,有些则倾向於让自己看来
像是牧师或神父。听起来挺新奇的,我想,而他们服装品味绝不是凡诺真正的挑
剔之处。
他一边摇头,一边说:「哼,尽是一些彻底过时的蠢货。之中脑袋最不清楚
的,还认为我们这种总是挑战上天的行为很不应该。唉──不过就是一群拚了命
去掩饰自己无能的三流傢伙。说句老实话,真的成为这种人啊,活着跟死了基本
上毫无差异;他们根本连江湖术士都称不上。」
在我的印象中,大贤者的年纪不比凡诺小,而他可从来不曾称他们为过时的
傢伙;即便双方后来闹翻,他也不会说他们是敌人。很显然的,凡诺此时所谓的
「敌人」,位於他──也许也是多数召唤术士──评价的最底层。比江湖术士还
不如,我回忆他刚才的说法;既然如此,那种人即使会一些召唤术,又能给我们
带来多少威胁?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凡诺再次开口:「我说句老实话,凭你们现在的实力,
要把这种人剁成肉酱是有点难度。所以一但遇到,逃就对了。他们就算烧了这栋
房子,也不用在乎。记住,这里没有多少实体的东西是真正重要的。因为大部分
的宝藏,都在我的脑袋里。」
他抬高右手,用食指敲两下脑袋。竟然用如此作做的方式来强调自己有多聪
明,让我忍不住皱一下眉头。已经过了半年,我还是不敢吐槽。而就算我再感到
不耐烦,也不得不再次佩服他。
我在呼一口气之后,也谈起应该算是目前最重要的问题:「你要离开?」
「我总得要去其他国家,找些我要的东西。」凡诺瞇起眼睛,讲得非常模糊。
同样瞇起眼睛的我,伸长脖子。过不到三秒,他一边挥动左手,一边说:「唉,
都是些既私人又琐碎的,你不会想知道的。」
凡诺是懒得说,或因为别的原因而不打算透露。说不定我若偷偷跟在他身后,
会有机会晓得他年轻时是住哪,和是否曾建立家庭等。而为避免他发怒,我最好
别把这计画付诸实行,也别过於期待。
「我会很快回来。当然,你不许跟着。」他说,多少察觉到我的期望;而从
语气听来,他也不许我问。
过约五秒后,凡诺睁大双眼,说:「你是集我的研究之大成,这傢伙也是。」
他伸出右手,轻拍一下绿囊,「无论是在寿命、智慧、体能都高过世上生物的平
均值;这样的你们究竟有多了不起,相信你也早就晓得了,而我就免去多於的自
夸──」
很显然的,若不是因为对那一点自我要求有所坚持,他还会再多自夸一些。
在确定自己能够长生不老后,又继续追寻知识,然后是创造出像我这样的生物;
这些,全都是为了获得肯定。算是他比较接近凡人的一面,而每次意识到这一部
分,总是会让我感到很安心。
正当我打算谄媚的说些像「您真是个天才」来讨他欢心时,他再次开口:
「不过,虽然我刚才那样说,这小傢伙其实还是与你有许多差异,不只是外型上
的喔。」
从凡诺得意的样子看来,那些「差异」绝不是因为意外所导致,而是他刻意
设计的。也是如此,他才会非常乐於分享。
我完全不用问,凡诺就接着说下去:「首先,他比较强壮;论平均出力,他
是绝对领先地球上的所有生物。」
太夸张了,我想,脚底一阵寒。这些话是出自於凡诺之口,真实度极高;我
虽然觉得可笑,却一直笑不出来。
不同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