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着楼凤的名字、年龄还有一些特殊的注解。比如会给我注上「会武功」
之类的,让有特殊需要的客人们根据自己的需要和兴趣挑到自己中意的楼凤。
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客人会亲自到暗巷里来,亲自来挑自己中意的女子。只要
不是身边有男伴的,或者是已经被人预约好了的女子都可以随意挑选。
在暗巷中登记的楼凤大概有三十名左右,然而绝大多数人并不是一直呆在这
里的。有在这里赚够了钱就出去云游江湖的,有不住在暗巷里,只有想工作时才
在这里的,还有大部分时间只在外巷活动,只是在暗巷挂个名却很少进来活动的。
现在的我并没有什么事情好做了。上次去磁州追杀「贩夫」的时候已经给师
父汇报过了,所以也根本没有必要回三清山,而无形者这边,「师尊」、「城守」
的消息完全没有,「金元」手下两个人「学徒」和「判官」,都有专人负责追查
,并没有需要我做的事情。
所以我可以一直待在甜水巷里,可以多挣点钱,早点把毒解了,早点从这里
脱身。我并不打算像梦嫣姐一样一直在这里干下去,赚够了钱我就走人。虽然我
知道这样并不能将我的历史漂白,但最起码的可以早一日脱离这种低贱的身份和
日子……
这几天里我也给自己起好了花名。既然梦嫣姐是从自己的名字中取一个字
,干脆我也学她好了。我给自己的花名是「紫晴」,期待着做ji女这一段黯然的
日子早些过去,拨云见日、雨过天晴。
来逛暗巷的客人,大多只想做正戏。大多都是在外巷看过那些卖艺不卖身的
歌女的表演之后欲火难当,有门路的话,就会来暗巷泄泄火。
暗巷之中,有一座面积比较大的空置主厅,想挑姑娘或者想接客的恩客和楼
凤都会聚集在这里。我鼓起勇气,穿着一身比较素的衣服走进了那间大厅。然而
跟我预想完全不一样,整座主厅当众也只有寥寥几个姑娘。而且姑娘们并没有浓
妆艳抹,而是也只穿着比较简单朴素的衣服坐在那里,或对着镜子梳妆,或在看
书,等待着恩客上门。
什么都没有准备的我只好在主厅中干坐了下来,现在只是上午,想必过来的
客人并不会很多。有谁会大白天的就逛窑子呢?
然而我还真想错了,坐了没多久,就有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身形健硕的中
年男子走了进来。这人我似乎有点印象,是汴京禁军的某个统领,官阶还不小。
他在主厅中转了几圈,打量了几个姑娘一圈,我下意识地躲开了他的目光,然而
最后他还是没有挑我,而是挑了一个花名叫做「天莺」的姑娘。
看到他没有点我,我竟然松了一口气。虽然我之前也做过为了钱财出卖身体
的事情,但是做全职ji女和我想象的还是有点出入的……我很需要钱,需要很多
钱,这也是我不得不做这一行的理由。
如果我现在放弃,充其量算是误入歧途不久后立刻迷途知返,可那已经是不
可能的事情了。当我接了第一个客人之后,我这辈子都会悲伤一个「娼ji」的烙
印,洗不去刷不掉。而这样的我,是没有资格去回应师兄的感情的……
想到我已经彻底成为一个ji女的事实,心里就是一阵绝望。有一股力量疯狂
地驱使着我逃离这一切,然而逃离了以后,我又是什么,又能去哪……
「已经没有办法了,不如就这样屈服了吧。」我似乎听到一个若有若无的声
音对我说道。我只得长长叹出一口气,带着百般不情愿的绝望、屈辱和不甘,面
对了这个事实。
那个禁军将官带着「天莺」走后不久,又来了一个白面书生打扮的人,这个
人我也有印象,似乎是太学馆的某个书生来着。暗巷的花名册上面就写道这个客
人文质彬彬,但见到真人后,才感觉他比我想象的还要俊朗上几分。
这个貌如潘安的在主厅中踱着步看了看姑娘们,最后在我的面前停了下来。
「姑娘带路吧。」他用轻柔的嗓音说道。
我对着书生浅浅笑了笑,带着书生进了我的那间厢房。
「姑娘,一套正戏的钱已经付给柜上了。」书生说。
「好……」我有些怯生生地说道。
「那就搞快点,好不容易放假从白鹿洞书院里出来,时间不多,我还要去虹
桥那买东西呢。」书生催促着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要怎么做啊?」我小声问道。
「短平快就好,我没那么多时间,你裙子脱了,手扶着柜子。」书生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