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间,凤阳城。
最近修仙界貌似出了一件大事,凡间各个城池内穿着打扮一模一样的门派弟子莫名多了起来,但大多数都脚步匆匆,似乎急着回哪去。
而有的却满脸怨气,若是两伙穿着不同的偶然在一间酒楼碰见,那就有热闹看了。
楼下两伙身着不同颜色门派服饰的人互相对持,脸红脖子粗的嚷,斗得跟乌鸡眼儿似的。
仔细听听,这两派似乎积怨颇深,且更巧的是此次试炼之地正是他们的门派负责灵兽的投放,和能看到弟子们安危的通灵镜。
这不这次混进来脏东西,导致试炼之地出了事,各大仙门的怒火让他们两派从掌门长老到小辈,都在推卸责任,左面这一伙Yin阳怪气的说对面那伙人的门派是负责试炼之地灵兽投放,结果混进来脏东西,这次事故他们难辞其咎。
右边的也不甘示弱,呵呵地讽刺他们门派亏得还是对灵力变化最敏感的Jing修,通灵镜被做了手脚,一个个还跟睁眼瞎似的瞧不见。
然后双方怒而拔剑,唰地一声,利剑出鞘,继续骂骂咧咧。
二楼,雅间。
“啪——”
浑身散发着冷气的白衣剑修捏碎了茶杯,清澈水流流了他一手,他的徒弟们大气不敢喘,看着白衣剑修起身,一甩手,一个个小冰珠噼里啪啦地滚落在地上,白光一闪而过,不归剑出现在他手中。
圣君看上去清清冷冷,不食人间烟火,实则内里却是个纯正都不行的直男剑修性子,能动手绝不说话,面无表情的脸写满“好烦,真的不能打么?都死了算了”,想提着剑冲出去。
望断秋连忙忍着笑按住他拿着剑的手,凤眸带笑,语气无奈:
“师尊别生气,我们是偷偷来调查的,不可太过大张旗鼓。”
见他还在咻咻地放冷气,一旁的川长思弯着眼,跟望断秋一起劝看上去就十分生气的师尊:“不错,师尊一露脸,可就要打草惊蛇了。”
他说着用合起来的折扇挑起帘子,往下瞧了一眼,唇角微勾,叹这世上竟有这般蠢货似的:
“不过明知有人在抓天赋好的弟子,这两个门派竟还让弟子们大张旗鼓的在外面走动,真是……”
扶风重新给唐棠倒了杯水,放道他面前,冷呵一声:“一帮蠢货”,面无表情的脸深得他师尊真传。
上次众门派掌门齐聚凌霄派,商讨试炼之地一事,抛去那些没用的废话,唐棠总觉得有人在将此事往魔修身上引导,他并未说出自己的疑惑,当做信了这番说辞,用傀儡身在魔修横行的南域虚晃了一下,再顺着蛛丝马迹寻来。
不料走到一半,就碰到了自己的三个怎么也甩不掉的徒弟。
他被徒弟们哄得不生气了,收起不归,坐在椅子上,一身绣着云纹的白色仙衣清冷,腰封束着他劲瘦的腰肢,被发冠束起部分的三千墨发随意地散落着,衬得肌肤更白也更冷,微蹙眉:
“等下我出去一趟,片刻就回,你们乖乖呆在客栈,不可给生人开门,也随意在城池中走动。”
被当成孩子的望断秋扶风川长思:“……”
扶风并未答应,而是问:“确定在此处了吗?师尊。”
唐棠嗯了一声,一向惜字如金的剑修为了教导徒弟们多说了几句话:“仙门弟子是被人掳走,而不是杀害,后者有可能为魔修所为,为断掉仙门传承。前者费时费力,更易暴露,除非另有目的。”
“一些身份各不相同的弟子,唯一相同之处,便是天赋高。”
唐棠一挥手,凭空出现一副水镜,上面浮现出凤阳城的景色,他修长手指伸出,虚点了一下流露出异样灵力波动的地方,淡声:“此处,有将到大限的大乘期强者。”
他说着又点了几个地方,为了方便徒弟观看,指尖轻轻触碰到水镜,荡漾起一点涟漪,扶风三人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他随意的动作。唐棠眉心微皱,道:“这几处似乎是个阵法,我却看不出来。”
几秒后,剑修有点烦的冷声:“罢了,一剑砍了便是。”
徒弟们:“……”学到了?
望断秋觉得自己可能疯了,竟觉得冷酷无情的剑修每一个举动都让他心情好,凤眸中带着懒懒的笑,却忽然猛的一凌。
他起身,身体前倾,仔细看了看术幕上阵法的摆放方位,算了一下对应的凶星,笑意收敛:
“师尊,这是献祭阵法。”
凤阳城繁华热闹,大街上人来人往,小贩在道路两旁叫卖,百姓们挎着篮子买菜,天真烂漫的孩童举着风车和小伙伴一起穿过人群,哗啦——,风车悠悠直转。
望断秋音色平静的说:“献祭全城生机,遮掩天道的邪术。”
——
“轰隆——”
一声巨大的声响让百姓们尖叫着蹲了下去,茫然的捂住耳朵。
城主府轰然倒塌,一身白衣执剑的男子和一名干瘦老者在空中交手,散发出的威压令人恐惧。
慌乱,恐惧,使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