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仇幽伤势稳定下来,戎倾便和戎华一道去了皇后处。若只是偷情还能遮掩,现在事涉刺客,连皇帝也被惊动了,自然要细细查问。
小内侍边哭边喊冤:“奴才只叫那位侍卫大人在门口稍等,谁知出来就不见人影了,奴才也不知道他怎么到冷宫的啊。”
戎倾进门时正听到内侍的话,立刻冷声发问:“本王进宫带了不少侍卫,为何其他人你不叫,偏要叫他?”
内侍被问得一愣:“奴才见那位大人站的最近,就顺口叫了,哪知道会出这种事啊。”
戎倾这才向皇帝行礼:“父皇,那人是儿臣的贴身护卫,忠心可鉴。父皇有赏,这事进宫前谁都不知道,领赏之人也是内侍指派,他怎么可能事先安排与人私会?”
皇帝点了点头:“倾儿说的有理,皇后,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皇后垂眸道:“不能事先安排,未必不能临时起意。倾儿府里多是侍卫内侍,保不准那人进了宫,见宫中女子便花了眼。若非如此,为何不老老实实等着,偏要到这冷宫中来。”
“皇后多虑了,本王的人本王信得过。平日冷宫中半个人影都无,若真有什么心思,也不会到这里来。”戎倾直言顶撞道。
“宫中守卫森严,他第一次进宫,许是还未及下手,误入了此处。”皇后不肯罢休。
“莫非没有歹意,便不会误入此处了?”戎倾冷笑,“反倒是这韦小姐,好端端的花不赏,偏偏跑到冷宫来,更是可疑。”
“咳咳,好了。”见戎倾与皇后针锋相对,皇帝只得出面打圆场。“此事确有蹊跷,既然那侍卫还没醒,就先问问韦家这女孩儿吧。”
韦欣悦此时缓过神来,倒没有方才那么狼狈,只是看向戎倾时眼神带着几分幽怨。她面子里子都丢光了,也便实话实说。
“臣女只是听下人提起,想着想着逸王风姿卓绝便和婢子过来转转,哪知那人就从天而降。分明是那人来路不明,却反而诬陷臣女。”
“满口胡言!”戎倾立时呵斥一声。“侍卫皆身负武艺,你妇道人家没有见识便罢了,却敢污蔑本王的人。他是本王带进宫的,你怀疑他,莫不是也怀疑本王?”
话一出口,皇后便抓住了把柄。“悦儿是本宫带进宫的,那侍卫指认她是刺客,岂非也是暗指本宫了?悦儿是出身官宦,又手无缚鸡之力,谁是刺客一看既明!”
“都别说了!”皇帝也冷下了脸。“此事疑点颇多,一切等那侍卫醒来再说。其他人都出去,戎倾留下!”
皇后沉下气道:“公道自在人心,臣妾告退了。”
一时间屋内的人走了个干净,只剩戎倾父子相对。皇帝叹了口气:“不管事实为何,那是皇后,你这是身为人子的样子?”
从前戎倾与皇后虽然暗自为敌,面上总还过得去,可今日之事,戎倾是彻底与皇后撕破了脸,半点面子都没留。
“父皇恕罪。”戎倾双膝跪地,低声认错。他也知道今日过火了,可一想到仇幽险些丧命,便克制不住心中怒火。皇后已经夺走了他的母亲,决不能让心爱之人再落入皇后手中。
“那侍卫真值得你这般维护?”皇帝疑惑道。
“父皇,他入王府时日虽不长,但忠心耿耿,否则儿臣也不会带他进宫。儿臣身边的人,都是信得过的,儿臣不想让他们寒心。”戎倾言辞恳切,却也小心隐藏了仇幽与自己的关系。
看着儿子面带恳求,皇帝不由得想起戎倾的母亲,心头一软。又叹了口气:“你下去吧,一切等那侍卫醒了再说。”
戎倾垂眸退下,径直回了仇幽身边。在仇幽眉间轻吻一记:“快些醒来吧,我定不让你再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