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老大夫义正辞严地训斥,“仗着年轻便不知保养,逆旬都敢胡来,早晚身子给败光了!”
仇幽被裹成了一团,只露出一双水眸,无辜地看向戎倾。大夫这话虽是对着他说的,可分明是在指责戎倾。王爷要他陪寝,他还能拒绝不成。
戎倾心里明白,却不生气,只是问道:“很重?”
大夫没好气地回答:“将养两日就能好透了,不过最近严禁房事。”
“是本王唐突了,尽管开药便是,本王便忍耐些日子吧。”戎倾叹了口气,神情颇为惋惜。
仇幽却是万分庆幸,昨夜之事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但更进一步他想都不敢想。犹豫了一下,仇幽才问道:“王爷,您不用去上朝?”
“你不知道?”戎倾意外道,“本王幼年得了一场大病,此后便不能劳心,父皇也就没给我派差事,亦不必上朝。”
“可我看王爷身体健朗”仇幽疑惑。他怎么也是个习武之人,看得出戎倾内外功均有修习,加上作夜那般Jing神,不像身有痼疾的样子。
“与你相比,本王的身子倒还强壮。”戎倾暧昧地看了仇幽一眼,语气又转为无奈。“皇后娘娘派去的御医这般说了,本王这病自是好不了的。”
仇幽这次尚算清醒,很快明白了戎倾的意思。皇后借口他不能劳心,夺了他参政的机会。他生母早逝,恐怕幼年无所依靠,才会被皇后打压至此。
戎倾却站了起来:“不过你倒提醒了本王,府里还有事要处理,你便安心在此养病,有事唤外面的仆役即可。”
仇幽正不欲见他,急忙应道:“恭送王爷。”
戎倾被他噎了一下,只得整了整衣襟,大步出了门。仇幽凝神听了一会儿,估计一时半刻不会有人进来,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改为盘膝而坐。
他在武馆学的只是些拳脚功夫,真正用来强身的是幼年所学的家传内家功法。这内功属Yin,与他的体质极为契合,也是靠着练习这功法,才没在流落街头那几年夭折。
真气在经脉内游走,渐渐安抚住仇幽体内的烦热。内功对武艺并无多大帮助,但养身极佳,可惜当时年纪太小记得不全。加之昨夜初经人事,一时间体内Yin阳不调,才会又惊动了病气。
而此时书房内,戎倾正在看肖甲送上的密报。“呵,本王离开两月,皇后的手都伸到本王的内院来了。”
“此女身份掩饰极好,想必是Jing心培养的探子,请准许属下将其拿下。”肖甲道。逸王府外松内紧,外院聚集了不少探子,可要进内院却难上加难,是以肖甲才会万分警惕。
戎倾却拒绝了:“密切监视即可,既然知道她是皇后的人,正好顺藤摸瓜,好好理一理王府。黄瀚虽然忠心,但机变不足,外院就交给他了。内院之事你和肖公公且留意着,待丘陵回来交待给他。”
“属下领命。”肖甲应下,犹豫一瞬,便又开口道:“王爷,那仇幽来历不明,还请王爷准许属下审问。”
“哦?我倒觉得不足为奇。”戎倾摇摇头,把玩着腰间一枚玉佩。“娲族生而为奴,想要掩饰身份也是寻常。”
“回王爷,属下查过仇幽所在的武馆,他只学过些外家功夫。可据属下观察,仇幽或许身负内力。”肖甲知道戎倾不愿多提此时,却还是硬着头皮谏言。“若他为刺客,王爷”
“他有没有内力,本王比你清楚。”戎倾的脸色已经明显冷了下来。“枕边人的事情,本王自己处理便好。若是丘陵在此,必不会如此不解风情。”
肖甲语结,才待再劝,却猛然转身看向门口,一脸警惕。过了半晌,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启禀王爷,太子殿下驾临,行驾已经到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