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分毫,毕竟,冰凉的刀口就在半厘米外。钱证梁嗓子发抖,“你、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就问你要点零花钱。”闻箫的声音压得很沉、很低,听起来全然不像这个年纪的人,他将语速控制得缓慢,口罩和帽子之间,露出的是一双清冽的眼睛,淬着寒光。
左手从钱证梁手上把手机抽出来,“手机密码。”
“你要多少钱!你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你别杀我——”钱证梁想动,想转身去看背后人的脸,下一秒,就听“呲”的一声,扎在墙上的水果刀往下滑,刀口已经贴在了他指间的rou上,见了血。
钱证梁不敢动了,大脑一片空白,结结巴巴地报出了解锁密码。
闻箫戴着手套,手指飞快地Cao作手机,确定里面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你这个手机,老子拿去换钱了。”
话音未落,闻箫握着手机往后退了一步,被打晕了的钱证梁倒在了地上。
第二天,闻箫下晚自习回来,去了楼下的水果店。
水果店老板正在跟店里的客人聊天。
“……那个人你认识吗,幸好我把我家女儿看得紧,造孽啊!”
“听说是手机丢了被人捡到,想看看是谁手机,没想到随便翻翻,竟然翻出了不得了的东西,捡手机的不得赶紧送派出所啊?”
“不是捡的,送手机去派出所的是个贼,偷了姓钱的手机,一看,不得了啊,这贼也有良心,赶紧送了派出所!”
“对对对,谁知道偷手机能偷出这么大的事情来?说里面不仅有照片,还有视频,按着那个丧尽天良的视频的内容,能和半年前的一个案子对上,不然你以为,警察为什么跑这么快过来抓人?”
“我还听说,那个姓钱的喊自己冤枉,是有人陷害他,还把人名字报了出来,叫池什么。但人家那时候正带了妹妹在超市买东西,哪里有时间去陷害他?警察跟他说了,他还嚷……”
茶余饭后总是无聊,有了这谈资,一时间,到处都是真真假假的消息。
提了香蕉回去,外婆在门口接下,状似无意地提起:“对了,你前两天问我那个叫钱证梁的人。”
闻箫:“他怎么了?”
“今天警车开过来,把他带走了,说是和半年前一个未成年侵害的案子有关。”外婆把香蕉拿出来,放到果盘里,“我是去买菜时听邻居说的,她们都在说人不可貌相,那人平日里看起来老实又本分,没想到竟然干出这样的事。”
“我买水果时听店老板说了一点。”闻箫对上外婆的眼睛,“会判很多年吗?”
外婆点点头,“会,会判很多年的。”
闻箫垂下眼,几秒后才道:“那就好。”
刚按亮书桌上的台灯,微信就过来了。
池野:“回来了?”
闻箫回复:“嗯。”
池野:“刷题?”
闻箫:“还差两张卷子。”
池野:“是不是语文,你每次语文都最后写。”
剩的这两张试卷确实是语文,闻箫不喜欢做语文题,因为除了选择题外,都需要写很多字,写多了就烦。
聊天框顶上“正在输入”几个字消失,池野的信息又发了过来,“等你写完?”
闻箫:“好。”
接近十二点,闻箫洗了个澡,下楼,池野正等在路灯下面。
把手里的可乐分了一罐又给闻箫,“冷的,才从冰柜里拿出来。”
闻箫手指覆在金属皮上,被上面细密的水珠糊了满手。他甩了两下,扣开易拉罐,喝了一口。
喝完,他说道:“一开始没想到会搞一个大的。”
这句话的情绪有点复杂,还是把池野听乐了,“这说明那个人渣恶事做尽,上天派你这个正义使者来收拾他。”
闻箫点点头。
不管过程如何,反正是个好结果。
池野瞄向他脚上,“增高垫呢?”
“扔了。”为了伪造身高,闻箫第一次穿增高垫,穿上走路时总感觉不自在,“手套,水果刀,口罩,帽子,都分开扔了。”
他当时担心钱证梁会找池野和芽芽的麻烦,故意伪装成藏头露尾、专等在人少的地方抢路人手机和钱的混混。
“对了,老许让我转告你,要期中考了,让你考试一定要到。”
“我记着时间的,”池野晃了晃只剩半罐的可乐,“吃不吃夜宵?”
“你请?”
“当然我请。”
夜风很轻和,因为靠得近,两个人的肩膀总是会蹭过肩膀,池野暗想,这蹭来蹭去的频率,都快摩擦出静电了。但就算这样,他也没有往旁边走,依然维持着这个距离。
可能是春末气温回升,烧烤摊的生意比以前好了不少,摊位前坐了三四桌。老板看见他们过来,一边往烤架上刷佐料,一边中气十足地吆喝:“荤素任选,二十分钟上菜!”
池野在桌上拿了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