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耀眼的绿光,祁宴归这才反应过来,他嗤笑一声,反手将她箍在怀里,怕压着她的小腹,只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就着她坏笑的嘴唇深深吻了一下。
车子终于开动。
专心开车的司机,虽然目不斜视,但只觉得手心涔涔发汗,掌心生凉。
这条路开得,怎么这么累,这么漫长。
他惴惴不安,祁总最近大多自己开车,今天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司机,却是带未来的老板娘来医院,而且好像……进的是妇产科?!
而两个人的对话,怎么这么的……诡异?!
今天是撞邪了吧?
哪有人问自己的未婚夫,“孩子是谁的”这种高深莫测、极其有难度、怎么回答都是错的沙雕问题?
司机晃了晃头,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陶纯知道消息的时候,正吃着燕窝。
她倒是很诧异祁宴归一大早就提着各种送长辈送亲朋类似于脑白金神物的补品。
而他好整以暇地站在自己面前,像极了凤凰男第一次见丈母娘的样子。
而一旁的女儿更是一脸肃穆。
那模样就跟马上要主持新闻联播一样。
“妈。”慕落庭笑得很从容,却又很艰难,她几乎是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几个字,“我有个很重要的事跟你说。”
陶纯缓缓靠在椅背上,紧了紧身上的披肩,上好的真丝披肩,被她婀娜的身段穿得一点皱褶都没有。
她挑挑眉,见两个人都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不由放下了手中的勺子,咧嘴一笑,“怎么了这是?什么事这么郑重其事?”
慕落庭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祁宴归。
他面无表情,眼眸沉邃,作为一个始作俑者,却毫无开口说话的意向。
这特么让她怎么说?
难道说“妈,我未婚先孕了”这种能把人直接送上天的台词吗?
见二
人都拘束地站在那,一声不吭,陶纯仿佛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甚至很有可能波及到她唯一女儿。
女儿是禁脔,是底线,谁都动不了。
她皱了皱眉,压下心中莫名的担惊,道:“小宴,铭睿有难处?”
换句话就是:你家要破产了?
祁宴归一愣,说道:“陶阿姨,铭睿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
那就是跟铭睿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而是跟他本人有关系。
看着他大包小包,一脸真诚相待,身上那股自傲的气焰也收敛了三分,俨然就是一副负荆请罪的样子。
陶纯抿抿嘴又道:“你该不会是……要退婚吧?”
言外之意:你他妈有别人了???
慕落庭一听,鼓着腮帮子憋嘴噗嗤一笑,她随即干咳两声,眼神飘到别处,只将这尴尬万分的场面丢给那位“酿成大祸”的人。
祁宴归清了清嗓子,将手中的东西搁置在桌上,道:“陶阿姨,我早就说过,非您女儿不娶。”
陶纯更糊涂了,既然不是破产也不是退婚,那他这兴师动众一大清早就上门,摆出一副“我坦白”的样子是干什么的?
“那你们到想说什么?”
慕落庭也没想到祁宴归居然会有难以启齿的窘迫一面。
一个还未成型的孩子,黄豆那么大,将他消减得几乎不见锋芒。
慕落庭笑了笑,坐在陶纯的对面,将手搭在桌沿,喊张姨给自己也盛了一碗燕窝。
她不紧不慢吃了一口,犹豫片刻,这才低声道:“妈,你想不想抱外孙?”
话音刚落,站在一侧还未入座的祁宴归明显身体一震,头顶一片乌云,整个人都显得孤立无援。
是死是活,就是这一瞬间了。
陶纯看了她一眼,目光流过祁宴归,冷冷清清看不清情绪。
她“嗯”了一声,继续拿起勺子,拨弄着碗里的燕窝,虽然手里动作不复刚才的慢条斯理,但也不失从容大方。
她抿了一口汤,道:“怎么,这么快就有了?”
“……?”
慕落庭嘴里一口燕窝直接卡在喉咙里差点喷出来。
她咳嗽两声,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陶纯挑挑眉,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查地调笑,摇了摇头。
慕落庭满脸不可置
信道:“妈,你这是什么反应?”
陶纯放下勺子,扯了扯有些往下落的披肩,微微往手臂上揽,整个人坐在那放松惬意,好像是在听一场佛经,而不是在听女儿女婿说他们搞出来一个孩子。
她缓缓道:“你忘了你妈当年是怎么结婚的?”
二十四年前,陶纯怀着孕嫁给慕年华,那场世纪婚礼,震惊整个娱乐圈和金融圈。
嫁入豪门的明星不少,但这对相差了将近四十岁的忘年恋着实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当时无一人看好陶纯和慕年华,更无一人看好慕落庭的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