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则点了两下头,表示非常肯定。
凌瑧皱眉猜测,“莫非这个安顺王打算用此种药物控制少帝,叫少帝听命于他?”
“很有可能。”凌濯赞同,“倘若这个法子行得通,倒叫他省了好多事。”说完又看向齐景天。
齐景天面色深沉,的确如此,比起大动干戈起兵造反,直接控制住小皇帝,当然更加省事了。
不过总算没叫他得逞,齐景天看向自己的女儿,目露赞许,“萱萱也叫我省了好多事,赵颐此时已经败露,这可是弑君之罪,宫中能忍了他吗?”
“恐怕不能。”凌濯笑笑,“这下有好戏看了!”说着又问齐萱,“萱萱,你怎么会想到要去管这件事呢?不害怕吗?”
齐萱如实点头说,“当然是害怕的,不过……”她眨了眨眼,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我听过一句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倘若叫少帝知道了,不但可以救他,说不定也能帮我们有报仇啊!”
“聪明!”
凌瑧微笑看她,毫不吝啬夸奖。
齐景天也罕见露了笑容,望见女儿亮晶晶的眼眸,更是心情大好,跟众人发话道:“好了,无论此前怎样惊险,好在你们都平安回来了,眼看除夕近在眼前,咱们好不容易团圆,定要热热闹闹过个大年!”
见到爹开心,齐萱也觉得高兴,主动拿过沸腾的茶壶,为大家续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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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说了一上午的话,因为谈话的内容重要,谁都不舍得离开,便都只在喝茶的空当吃了一些点心。但与女儿久别重逢,未来女婿还历经惊险的将女儿平安带回来,岂能如此怠慢?齐城主当即发下话,叫厨房好好准备,中午时分,便举行了场热热闹闹的家宴。
齐景天是主人,当然要说几句话,不过因还在治病,不能喝酒,便端起茶杯,郑重的跟众人道:“今日在坐的都是我的恩人,我齐景天不才,此生能结交诸位,是荣幸之至,请允许我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
这句话说完,凌瑧立刻知礼的起身,说,“叔叔言重了,晚辈愧不敢当。”
“当得当得!”
齐景天抬手示意他坐下,“萱萱是你帮我找回来的,又是你从齐州把她接回来的,还经历了那一番惊险,先前是我考虑不周,现在想想都后怕,更何况,你先前还不辞辛苦,特意从临安一路护送她来,叔叔用这一杯茶来敬你,都唯恐过轻啊!”
齐萱听了爹的话,也端起茶杯对凌瑧说,“我也要敬凌哥哥,辛苦你了!”
当着大人的面,她不太好直白表达感情,不过纵然只是这样一句,凌瑧看到她眸中盈盈亮光,其实也都了解她心中想说的话,便举起酒杯来,缓声说,“不辛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语罢便痛快将酒一饮而尽。
齐萱很懂事,敬完凌瑧,又来给凌濯端酒,恭敬的说,“我先前在临安府上打扰多日,没想到直到今天才见到您,我要谢谢您的招待,也谢谢您这些年对我爹的帮助。这一杯酒,齐萱敬凌伯伯。”
凌濯其实很好说话,是个儒雅风趣的人,见齐萱这样客气,也赶紧端起酒杯来笑道:“都是一家人,不必这么客气。”
这么乖巧的小姑娘,当年果然没有看错。
凌家父子敬完了,还有鹿十七呢,鹿神医平时非常不屑于参加这种无聊应酬的,但今日有爱徒在,还有爱徒的伶俐聪明的未婚妻在,便难得赏了面子跟大家同坐。齐萱也给他敬酒,端起酒杯很虔诚的说,“多谢神医,若不是您教授凌哥哥医术,我现在或许还是个丑八怪呢!”
冰块脸鹿神医也罕见露出笑来,饮下她敬的酒,跟她客气道:“好说好说,我这个徒弟呢,天分不错的,你很有眼光!”
这一句话说出来,直叫齐萱羞红了脸。凌家父子也是一愣。
什么?鹿神医居然会夸人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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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俩分开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见面,都是开心的不行,齐景天行动不便,齐萱更是忙不迭的给爹端茶递水,甚至都不用下人伺候,亲自给爹布菜舀汤,十足的孝女。
齐景天看着失而复得的女儿,也是珍惜的不舍得眨眼,乖乖的吃下女儿给自己夹的菜,多少年了,终于能尝出这些美味佳肴的味道了。
一直到吃完了饭,又在一起说了许久的话。甚至鹿十七来给齐景天行针,她也在旁边帮忙,纵然不跟爹说话,但只要看着爹,心里就很满足了,这么多年了,她终于找到了至亲的亲人。
看着齐景天行完针,她又跑过去跟鹿十七学煎药。她是个心肠很软的人,一想到这些年爹身边没有亲人照顾,行动不便,就心疼的厉害。她想好了,她要亲自伺候陪爹,弥补这些年分离的遗憾。
这一天,父女俩几乎寸步不离了,直到又陪着齐景天用过晚饭,道过晚安,齐萱才离开。
而齐景天,今晚大约能头一次睡一个好觉了。
齐萱回到房中,等到洗漱过后,躺到床上,周围已是万籁俱寂,她却一时难以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