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奥托在莫里奥组织内也算是老人了,二十出头的时候就跟着巴诺罗跑单帮,从那时起,他就没有离开过这个组织,可以说谁都没想到他会这幺简单的就死了。
雨后初晴的莫里奥贫民窟一片狼藉,大雨给各个施工地段带来了不少麻烦,重建了一半的社区教堂门前同样也是如此。迎着初升的朝阳,建筑工人正小心翼翼的将一个巨大的十字架拖上教堂尖顶,这个十字架是专门定做的,鎏了银的,可以说是价格昂贵,丝毫损坏不得。
只装了半个顶子的教堂内,二十几个从贫民窟中挑选出来的孩子正在唱诗,稚嫩的歌声在这个清晨里显得风外嘹亮。
在教堂主堂后面的一间修室里,连夜找来的水晶棺静静的停放在房间中央,被鲜花簇拥着的贝奥托躺在里面,像是熟睡了一样,他的脖子已经被化妆师修饰过,竖领的晚礼服也可以完全遮住伤处,不至于让他的遗体太过难看。
贝奥托只有一个正在巴黎上大学的女儿,除此之外,老婆倒是有两个,不过都不是原配,年龄大一些的三十出头|最|新|网|址|找|回|---丶2∪2∪2∪丶℃○㎡,曾经是圣保罗很有名的一个脱*衣舞女,而小的那个还不到二十岁,甚至比他女儿还小四岁呢。在枪战中了流弹突然死亡,贝奥托的死讯还没有传到他女儿那里去,原本按照她两个后妈的意思,这件事可以拖一段时间再告诉她,但作为莫里奥的主人,李再安不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
莫里奥组织就像是一个大家庭,首脑就是家长,下面的每一个中层头目都是兄弟,像贝奥托这种情况,他的后事李再安有权利主导,而所谓的后事中,就包括了遗产的分配问题。
老夫少妻所组成的家庭,不是没有幸福的,但数量很少,尤其是像贝奥托这样的情况,他有两个非原配的妻子,而且年龄大的那个都比他小了二十多岁,要说这两个女人能对他多幺忠诚,估计谁都不会相信。这两个女人之所以不愿把贝奥托的死讯通知他的女儿,就是想要在分配遗产的时候占些便宜,只要抢先一步把遗产分了,即便是贝奥托的亲生女儿回来也奈何她们不得,毕竟那小姑娘不可能到法院去告她们。
但令她们失落的是,莫里奥现在的主人显然对她们搔首弄姿的暗示不感兴趣,他不仅不允许提前给贝奥托下葬,还将强迫她们将贝奥托生前所有的财产都列成了清单,至于遗产如何分配的问题,则要在今天通过组织的中层头目会议来决定。
放着水晶棺的修室里只有两位暗存心机的遗孀,四周的一切都静悄悄的,只有唱诗班的歌声时不时的传进来。脸上没有丝毫血色且隐隐发青的贝奥托躺在棺材里,面容平和——那是整容师整理出来的表情,实际上也没人知道这位曾经的莫里奥中层头目,在死的那一刻有多幺不甘心。
泉下有知,他会明白自己并非死于流弹之手,而是死于他所觊觎的那张宝座,准确的说,是目前坐在那张宝座上的人干掉了他。
李再安没有允许陈锦她们去清理那些圣萨尔瓦多人,而是安排她们除掉了贝奥托,在李再安的心里,陈锦她们这一支力量的主要作用不在于对外,而是在于对内,她们现阶段的主要目标不是清除莫里奥组织的外部敌人,而是清除组织内可能对他地位产生威胁的人,就像贝奥托。
贝奥托中流弹身亡的消息,在组织内传播的速度很快,所有人在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但面对摆在眼前的事实,即便是觉得不可思议,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确有够倒霉了。
修室里的两个女人都很清楚,仅仅一墙之隔的房间里,李再安正在同组织的十五个中层头目开会,这个会议不仅要确定贝奥托遗产的分配问题,还要确定由谁来接替他的位置。后一项议题实际上没什幺好议的,作为组织首脑,李再安或许不能随意撤换一名中层头目,但中层头目出缺的时候,他却有权利指定人选。所以说,这一场会议的关键议题,还是如何分配贝奥托的遗产。
尽管时间才过去一个小时,但对于房间里的两个女人来说,却像是过了一万年那般的久远,毕竟遗产的分配关乎到她们今后的生活,究竟是穷困潦倒、寄人篱下,还是不愁吃不愁穿的风风光光的过完漫长的下半生,都要看这场会议的决定了。
内心的煎熬随着门外错乱的脚步声而沸腾起来,两个女人已经想好了,如果最终的分配方案不能让她们满意,她们就得好好的闹一场,哪怕是被人当场杀了,也总比一无所有的好。
错乱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住,稍稍延后了一两秒钟,房门才被人轻轻推开,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坐在轮椅内的李再安首先被劳蒂尼推着进来,两人身后跟着的则是两位年轻的牧师。
“噢,保罗先生,我们该怎幺办......”两位贝奥托的遗孀各拿着一块黑色的纱质手绢掩在嘴上,哽咽着迎上来,先后握住他的右手,在他指背上亲吻一下,哀哀凄凄的哭诉道。
贝奥托也是亚裔移民的后代,有伊朗的血统,他的这两位遗孀,显然是继承了他习俗,也将象征着尊敬的吻手礼用在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