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听到自己的名字,马上配合地吠了两声,从地毯上爬起来,撒了欢地往门口跑。
“国王,过来,快点,先把链子系上,才能出去玩。”
直到陆铮和国王那一人一狗的身影和声音彻底消失在这座洋房里时,齐素梅才靠在老伴的肩上,痛快地哭出了声,站在不远处的章姨也转身默默地抬手拭泪。
“好啦,哭什么呢?你应该高兴才对不是吗?咱们的儿子多有眼光啊,给咱老陆家选了个多好的儿媳妇啊!”
在外遛狗的陆铮,特意比以往时候多转了一圈。他知道父母需要时间来平复心情,尤其是母亲齐素梅。如果没记错的话,这还是自打他记事以来第一次看到她像今天这般失控。
陆铮牵着边牧犬,坐在公园的石凳上,抬头望了一眼旁边的银杏树,叶子还是浅浅的绿色。
他不禁又想起在广州长大的陈艾珈,她说过,待深秋的时候,想去看一次金黄的银杏叶。
陈艾珈,早已经成为陆铮心中最柔软的部分!经过了刚刚在家里发生的那一幕,他感觉自己对她的爱意更深切、也更浓烈了!
而此刻的陈小姐,正和欣儿站在家门口使着眼色。
艾珈:他们都知道了吗?
欣儿摇摇头:还没和他们说呢!
围坐在餐桌前,梁淑英给他们每个人盛着汤,嘴里说着:“你们看现在这样多好?平常有空就回家吃饭,不用非得等到周六,周六也就算了,还非得踩着点回家,刚吃完饭,凳子还没坐热乎,拍拍屁股马上又走人了!”
“妈慈,你怎么老是这么唠叨!家姐,你抽空帮忙看看有没有适合的旅行团给妈慈老豆报一个,最好是欧洲一月游那种,不用管多少钱,我给!”阿铭拍着胸脯说。
“陈铭嘉!你还真把家里当招待所了是吧?”梁女士放下碗,生气地说:“你的汤,自己盛去!”
“妈慈,不要搭理阿铭,他就是一缕空气!别因为他而气坏了身子,多不划算呐?”欣儿在一旁笑着帮腔。
“妈慈,欣儿肚子里的BB,你希望是带柄的还是不带柄的啊?”艾珈好奇地问。
陈母瞥一眼闺女,不屑地说:“我可不是什么思想陈腐、重男轻女的老古董!男孩女孩又有什么所谓?我也是女人,如果当年不是意外,我不也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吗?”
“妈慈!这事儿你都念叨了快三十年了!儿子不好吗?”陈铭嘉有些委屈又有些生气地说。
“没说儿子不好啊!可我觉得还是欣儿最好。要不是欣儿怀孕了,你们能三天两头地回家吗?啊?”梁女士也有情绪了。
“老豆,那你呢?”艾珈又问。
“有句话说:生儿子那是好听,生女儿才叫好命!”陈淮耀说完,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
“我也觉得女儿好,我还买了……”
“你闭嘴!又没问你。”没等陈铭嘉说完,艾珈就打断他。
“妈慈,那,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假如欣儿的BB是她的小情人,你会不会失望啊?”她又笑嘻嘻地问梁女士。
“失望那倒也不至于,这不还有你嘛?以后你就跟陆铮生一个女儿。”梁淑英漫不经心地说。
“妈慈~我跟他八字还没一撇呢!”艾珈嗔怪。
“陈铭嘉,听到没?你买的粉色衣服明天看看能不能拿回店里退换,得换成蓝色的。”此时说话的人是欣儿。
“啊?不会吧?我前两个晚上,还梦见我的闺女出生了!我还以为我和她心有灵犀一点通呢!”陈铭嘉有些闷闷不乐地说。
而当梁女士提到陆铮的名字时,远在西安的当事人当令打了个喷嚏。
“阿嚏!”他在出门时只穿了一件薄衫,跑了两圈后又在石凳上坐得有些久。
“国王,回家了,跑起来。”
艾珈站起身,喝下碗里的最后一口汤,伸手抽出一张纸巾擦拭嘴巴,另一只手拎起包包。
“妈慈,老豆,我要上课去了。欣儿、阿铭,你们慢慢吃。”
艾珈出门后,陆铮刚到家,陆父陆母已经恢复了常态,正在餐桌前等他回来吃饭。
“小二啊,艾珈这么善解人意,你可万万不能辜负她啊!”陆徳坤把儿子送到门口时,如是说。
陆铮点点头:“爸,我不会的!你进屋吧,我有空再回家看你们。”
下课后,等学生们都离开了教室,艾珈关掉电源、检查门窗后,拎起包包准备回家。
走到楼下,却发现有个男同学杵在路边的大榕树下,看到她,迎上前,有些紧张地问:“Miss ,可以……请你……喝一杯吗?我知道这附近有间不错的清吧。”
艾珈看着他,笑了笑说:“恐怕不行呢!我得赶紧回家,有一个很重要的电话等着我。”
“哦,那……不打扰你了。”对方有些失落地点点头,转身就要走。
“Leonardo!”她喊他的英文名,“很抱歉,是我男朋友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