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可以在这里停下,但每当自己合上那本厚厚的典籍,总有一
个声音呼唤着他,让他继续学下去。这股强烈的欲望让他收拾了自己的行囊,离
开了高塔。
他曾经在炎国游荡,与一同游荡的浪人学习了更多法术之外的东西,体术,
古老的炎所流传下来的兵法。或是在广袤的乌萨斯大陆上见证了人民的诸多不公,
在拉特兰结识了一位思想相当先进的主教,年轻气盛的
他运用自己在高塔中的学
识帮助那位主教完善了自己的学说,数年后,那位主教在拉特兰掀起一股改革的
狂潮,并赠予Oz一把铳,「这是知识与智慧的价值。」他这样说着,一边将那把
相当有分量的铳交给了Oz.在卡兹戴尔郊外远远的望着,目睹着萨卡兹雇佣兵的
厮杀,以及,在海边徘徊着,一位叫做斯卡蒂的女孩一度让他倾心,直到命运将
两人再度分离。回到高塔的Oz,继续了自己法术的学习……
又有多少个年头他蜗居在高塔之中,再也不踏出高塔。平民被贵族强大的源
石技艺所控制着,一股名称「巫王」的邪恶法术在贵族之间流传着,将感染者本
身作为施术单元的诡异法术,成为镇压平民的工具,以及最最令人生畏的「骑士」,
没有人能说出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因为,值得派遣「骑士」去绞杀的人,无一
幸免。于是,活在愚民政策下的莱塔尼亚居民们,麻木的生活着。他已经不想再
管了。他已经见证了太多太多的纷争,也许一辈子身居高塔是他的选择,日复一
日,研究,直至那本本就陈旧的典籍变得更加陈旧,直至将塔内储存的书籍倒背
如流,这一生,也许就这样结束罢。
直到有一天,一个人的出现将他再度拽出了高塔。
沉闷的敲门声打破了寂静,也许门环已经锈蚀,发出痛苦而沉闷的声音。起
初,他以为只是单纯的幻听而已,直到那声音愈发清晰的传入耳中。他才意识到,
有人在敲门。
究竟会是谁?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拜访过他了,甚至说,有人还知道他的存
在。
「谁?倘若是敬仰者,我佩服你的找到这里的智慧与勇气,倘若只是一个孤
苦旅人,我不会提供任何帮助。倘若是有人依旧觊觎我的人头,那我规劝你快点
离开,趁着高塔没有将你完全排斥在外。」
没有应答声。但是敲门的声音依旧不断。
「是谁!」他已有些愠怒。
没有应答。
打了个响指,高塔门前的视野变的清晰,那是一个穿着乌萨斯样式军服的…
…女子?浅绿色的头发,一双猞猁耳在莱塔尼亚深秋的风中微微颤抖着。但她的
眼神,坚毅,决绝,看来是非见不可。
「军人?乌萨斯人?乌萨斯帝国的专制不合我的口味,是来聘请我冠以你们
的虚名,用利益收买我,让我成为傀儡的人吗?或是,我又无意间冒犯了哪位和
乌萨斯沾边的贵族老头,来给我下请战书吗?」
「不必如此,Ozpirunt,莱塔尼亚真正的高塔主,索如曼帝国的最后一位王,
泰拉世界为数不多的旧人类。」朱唇轻启,她只是淡淡的说着,让刚想驱动法术
的Oz的手在空中停滞。
「失礼了。」
挥手,斗篷,兜帽,长袍应声飞来,着装,一边询问着,「阁下可有能够称
呼之名?」
「凯尔希。」
凯尔希……
一个耳熟的名字,在乌萨斯的逗留当中,似乎在酒吧中听到过这样的名字,
唯一一位曾被册封为勋爵的女性,乌萨斯最高科学技术研究所的所长,或者说,
一个疯狂的人,似乎不满政治与自己热爱的科学扯上关系,似乎研究了什么乌萨
斯禁忌的东西而招致了清洗,那个害死了研究所的几乎有人之后,将研究所的一
切付之一炬的人……她又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高塔之门缓慢的打开了,那个浅绿色的身影便移动进了大门,微微行礼。
「那么,一位伟大的乌萨斯女勋爵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将凯尔希引至一方小小的圆桌,将平铺在上面的书籍清理整齐,「乌萨斯茶?
还是咖啡?」
「茶,有劳了。」
茶壶与茶杯几乎应声稳稳的来到了凯尔希的桌前,茶壶自己便倾倒下来,一
旁的小碟子里已经呈上了果酱。
「作为一个高塔主,你的待客之道还算客气。」
凯尔希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端起茶杯小酌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