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一觉睡到了中午才被肚子饿醒,他从床上坐起来,穿上放在床头的法袍,习惯性地往自己身上扔了两个清洁咒。
他有一点饿,在考虑要不要用饱腹咒糊弄过今天的早餐的时侯才想起来自己既不是那个专Jing战斗的电系传奇法师,也不是被锁链困在幸存者小镇张开腿接客的娼ji,而是成为了一个被魔王带到魔界的客人或许是魔后,但那会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魔王一向慷慨大方,法师知道他不会怠慢自己的客人,他安心地摸了摸咕噜叫着的肚子,转了个身跪在床边拎起被子抖了两下,让它变得平整一些,接着把它摊开铺在了床上。
法师看见被子带起的风把枕头上的一片漂亮的黑色羽毛吹到了地上,不过他没有在意,直到被捆在床头的触手激动地用分支抽打起了空气,把自己弄成了一副群魔乱舞的可怖模样。
它是一个法师从没接触过的新物种,法师没办法从触手狂乱地舞动中判断出想表达什么,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抓住了触手的一条分支,哄它说:“你想说什么?嘘——乖一点,安静下来。”
粉色从被他抓住的地方飞快地蔓延到了整个触手身上,接着法师感觉到它开始发热,好像被自己烤焦了一样又把每个分枝的尖尖卷了起来,害羞地蹭了蹭法师的手心。
“你知道阿斯蒙蒂斯去哪里了吗,小可爱?”法师温柔地笑着说,“他在给我准备早餐吗?”
如果触手能变成人形,它大概已经开始捧着脸尖叫了,不过并不耽误它表达自己的情绪,它从有点晶莹的嫩粉变成了另一种玫瑰似的粉色,把床柱缠得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响声,然后伸出一条长长的分支把地上的羽毛捡了起来。
羽毛魔王不小心被风吹到了地上,他拒绝在法师面前丢脸,因此默不作声,法师接过羽毛疑惑地低头看了看,指尖无意识地拨弄了两下羽枝,感觉手感很好,于是不由自主地“唔”了一声。
羽毛魔王被他摸得浑身发软,他的腿——羽根软绵绵地从法师掌侧垂了下来,被摸到的羽枝也跟着蜷缩了一下,挠得法师的掌心有点痒。
法师记得睡觉前枕头上没有这片羽毛,他的目光在卧室里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类似的装饰物,他停顿了一下,心里有了一个微妙的猜测。
“亲爱的阿斯蒙德,”法师对羽毛说,“你是刚从一只鹰身上溜下来吗?”
羽毛魔王感觉自己被法师手心上的热度烤得要从中间裂开了,他保持沉默,决定装死,僵得像个经过硬化处理的名贵羽毛笔,触手亢奋后看上去变得有气无力,它蔫巴巴又嫉妒地挥动了一下分支,试图抢回法师的注意。
魔王瞪着它,过了一会儿他开始庆幸自己还能使用留声咒,蛇尾的嫉妒女妖在他的催促下准备好了早餐端到卧室门口,法师玩弄了一会儿羽毛的羽根,闻到了透过门的米粥香气。
他随手把羽毛插进了胸前的兜里,过去开了门,蛇尾女妖畏惧地看着在他胸前贴着,假装自己只是个装饰物的黑色羽毛魔王,颤抖着说:“早餐好了,魔后陛下。”
法师跟着她穿过一条挂满画像的走廊,他在最后两幅画像上找到了熟悉的面孔,一张是被他杀死的上任魔王,一张是向他示爱的现任魔王,这两张面孔有细微的不同,但同样英俊得令人称赞。
骨制餐桌相当的长,法师把羽毛放在魔王的座位上,俯身问他:“阿斯蒙德,你打算让我一个人用餐吗?”
魔王打算装死装到底,一片羽枝都没有动,法师拨了它们两下,无奈地笑了起来,走到餐桌另一边独自吃完了早餐,蛇尾侍女打开窗更换充满食物香气的空气,无声地滑过来收走了餐具,竭力无视了像片羽毛一样被风从座位上吹起来,在空中飘来飘去的魔王,把今天的报纸放在法师面前,
战斗法师的素养正在迟缓地重新回到法师身上,他坐在柔软的靠椅上读魔界报纸的时候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羽毛上被魔王隐藏起来的澎湃力量,这种感觉让他后背发寒,然而又有点兴奋,法师去翻报纸的右手忍不住在空中抓了一下,但是没能从熟悉的位置拖出法杖。
他的右手握了个空,只挠到了自己的掌心,法师奇怪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闭上眼睛仔细地感受了一下和自己法杖的联系,最后不得不不太情愿地承认自己已经失去了和法杖之间的默契。
羽毛魔王飘飘悠悠地从他面前飞过去,他看见法师的眼神,维持轻身咒的魔力松懈了一下,啪叽一声掉在了法师手里。
法师正在回忆学徒战斗时召出法杖的基础手势,他默念法杖的名字,最后两个基础音节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突然被一股力量劈头盖脸地砸了一脸,音节顿了一下,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魔王的力量闻起来沉重而锋锐,法师有点喘不上气,他吸着凉气努力抑制住对着魔王放一个高燃咒点燃他的冲动,把他夹在报纸间,换了一只手召唤法杖。
法师的法杖比起其他法师的轻盈小巧显得又长又重,竖起来时足有3/4个法师高,因此被法师从虚空中召唤出来时把魔王的木质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