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人,就仗着比自己早出生五分钟,时不时就要以姐姐自居。
看在她难过的份上,楚云婧决定不反驳她。
祁宁这人,一旦楚云婧纵容她,她就要蹬鼻子上脸。
“你说,姐姐我错了。”
“……”楚云婧迟疑了下,想问她是不是哭傻了,竟然在做这种梦,就听到祁宁作势又要哭:“呜呜呜……”
要问楚云婧怕什么,怕输、怕失败,但最怕的还是祁宁的眼泪。因为很在乎这位绝无仅有的青梅,才会害怕她的眼泪,怕她难过时没有人陪,怕有人欺负她。
“……”楚云婧默了默,“我错了。”
“还有呢?”祁宁不依不挠,却止住了哭。
“……姐姐。”
“真乖!”祁宁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在这不明朗的夜色下存在感十足,只是眼睛还肿着,看起来有些滑稽。
她伸手摸了摸楚云婧的脑袋,将对方柔顺的长发弄乱,再给她捋好,这才从她怀里直起身。
又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把哭出来的眼泪给吸回去,有楚云婧的安慰,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她抬头看夜空。
今晚没什么星星,就连月亮也被乌云盖住,看起来乌压压一片。
“我的租房合同快到期了,想搬家。”她一开口,就换了话题。声音平静得仿佛刚才因为失恋难过哭泣的人不是她一样。
对,刚才那个人不是她,是没有楚云婧陪伴的小可怜祁宁。经过这一事,她愈发坚定,有时候靠男人还不如靠自己。
这二十六年来,她伤心难过时陪着自己的也只有楚云婧。她想,以后就算是恋爱结婚组成家庭,她和楚云婧钢铁的关系也不可能会变。
当然这也并不是说祁宁身边没有能够安慰她的人,朋友们得知分手时也有发信息安慰过,都被祁宁客套的打发走。
对于那些朋友,祁宁给他们的都是阳光明媚的印象,她不愿意将自己的负面情绪宣泄出来,就此止步于朋友关系。只有面对楚云婧时,这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她才能无所顾忌的表达自己的喜欢与厌恶。
就算是骂人,她也不会觉得自己没素质;就算是哭,她也不会觉得哭花妆的自己很丑。
“想好搬哪了么?”楚云婧侧头看着她,从她的声音语气听上去这人已经恢复平静了,她一直皱着的眉头不由自主松懈下来。
“想离公司近点,但是附近的房子性价比都不高。”祁宁很快回道。
“什么时候到期?”
“十月中旬。”
“还有两个月,时间充足。”楚云婧回道,思忖片刻,她又说:“实在找不到,你可以搬到我那里去。”
“就等你说这句话呢!”祁宁马上回道,她扭头看着她,脸上是计划得逞的笑容,“反正你也一个人住嘛,嘿嘿。”
“你以后要是找到男朋友,就算是带回来我也不介意的!”她一高兴,说话就要飘了。
“……”楚云婧脸色一黑,声音冷了点,“你以后找到男朋友不许带回来。”
“要什么男朋友!”祁宁说,她一只手勾住楚云婧的肩膀,“一个人多自在啊,这不是还有你陪我嘛!”
她们从公园步行回来,祁宁跟着她上楼,刚从电梯出来,楚云婧的手机就响了,她拿出手机看到来电人,扭头对祁宁说:“我接个电话,你先回去。”
祁宁应了一声,一直往前走,走到尽头楚云婧那间,门锁是采用指纹和数字密码。指纹设置比较麻烦,数字密码就只是四位数字,在祁宁第一天来她家时就已经得知门禁密码,现在她轻车熟路输入密码开门。
她们之间,似乎没有太多的隐私,但是在人际交往上又互不干涉。
在进门之前她转头看向走廊,楚云婧正站在电梯口的窗户边上,一只手托着手肘在接电话的样子,平静的声音隐隐约约传过来,应该是工作上的事。
楚云婧一人住着三室两厅的房子,一间是主卧,另一间是客卧,还有一间被她改成办公用的书房。因为半个多月无人在家,推门进去,鼻间能闻到淡淡的尘味,她打开灯换好鞋走进去。
客厅的桌上还放着几卷彩带,原本纯白无装饰的墙上挂着几圈彩灯,沙发上堆了一些从墙上掉下来的气球,看起来像是举行过聚会。
祁宁刚把沙发上的气球收拾好,就听到玄关一声微弱的“滴”,紧接着房门被人打开。
她伸长脑袋去看玄关口,等了一会儿就见到楚云婧从玄关走廊走进来。
“你家来人了?”楚云婧刚一走近祁宁就问,她指了指墙上的小彩灯。
楚云婧抬了下眼皮,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解释道:“之前同事过来聚会。”
这套房子客厅足够大,又是新装修的房子,以前她们公司聚会会找个轰趴馆。上次是团队里那群人很好奇她新搬的公寓,借着乔迁之喜过来开派对,因为人数不是很多,楚云婧干脆就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