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小师弟每每收到灵蝶,就满目唇柔浅笑的样子,就知道他对师尊您的真心实意。”
想到这,历清晖心中不免有些得意,他在修行一事上虽是不才,可他毕竟是个皇帝啊,平日里自然是好话没少听,管他是阿谀奉承的,还是真情实感的,这人说话都是要经过润色方才动人心。
他虽不甚了解叶知秋,但师兄弟之间这点互帮互助的觉悟还是有的。
容羽听见灵蝶之事,眉目瞬间舒展开来,想他一生修行无情道,从不与人和颜悦色,更别说去关心他人所想,今日叶知秋不过是听人评价五颜六色的头发都能会心一笑,他就知道,灵蝶还是彩色的好。
“清晖,你这宫中可有松鼠?”容羽说着话,步到近前抬手撩开的幔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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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有的。”历清晖瞧着对方一头黑发,还是难免再次怔愣了一瞬,可最让他震惊的却是自家师尊此刻居然笑意唇和,看来好话真是人人爱,即使是师尊也逃不过一番真诚的吹嘘拍马,想来自己平日里也算不得昏君了。
“给为师寻一只来。”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
叶知秋卧在榻上,心中百感交集,屋外虫鸣凄切,声声扰人清梦,他翻身仰卧,从一旁的灵宠袋里拽出了自己那只体态愈发肥硕的雪貂,也不顾人家张牙舞爪的反抗,直接搁在了自己的额上。
眼见这傻貂还不安分,他扯了扯对方雪白的尾巴,说道:“成日里吃那么多灵植,我还没嫌你重,你倒不愿给我好好静静心了。”
叶知秋未待雪魄挠他头发,就随手取出一株灵植轻轻敲打了一下它的头,好歹是食物到了嘴边,才觉出一股寒意自额上渐渐散开来,那纠结在头脑中的一团乱麻方才捋顺了。
当从大师兄那得知胖三就在宫中,还当上了御厨之时,他是真心为他高兴,但这样的高兴并没有让他生出想要当面贺喜,再叙一叙旧的情绪,特别是在知晓胖三如今不仅成了亲还做了爹之后,叶知秋更是坚定了不再干涉这位昔日友人的生活。
既入仙途,不再与凡人结因果非只是为了自身修行,更是因为修行之人拥有足以轻易影响凡人一生的能力,这样的影响,或让人忘却本心,或使人抱有难以实现的期待,久而久之,如历清晖那般遭遇,不过是凡人忘却了自己本有能力做到什么,而修士却自以为什么都能做到。
这些道理历清晖已然是看的通透了,却依然是一个情关难过,前车之鉴,后事之师,他叶知秋自认为看得明白,却为何已经回话说要去见容羽之后,却是在门口停了脚步犹豫了,究竟犹豫的是什么?
他感受着凝神静心的灵气缓缓涤清识海,竟是未得答案就睡去了。
第二日一早,叶知秋是扶着后颈出的门,从前叶幽说雪魄还给叶知秋能吃得好,如今看来是吃的太好了,以后是断不能放在头上睡了。
他思及昨夜也算是没个交代就爽了约,也不知道触着哪根弦了,忽然又想起了容羽曾数次在他面前提及添衣加饭,这添衣想来此生是无可能,但做顿饭还是可以做到的,早些了却了因自己那本书误导而生的念想也好。
说来他也是有些年头没碰过这锅碗瓢盆了,从前虽说是自力更生,厨艺也算是过得去,但既是做给人家吃的,也不好冒险展示自己那半吊子水准,反正容羽已然辟谷,说是要吃,大概也就是浅尝一口,不若就地取材,做碗简单的甜汤就好。
耗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烹制,叶知秋端着甜汤站在窗外却是驻足许久,望着屋内之人出了神……
容羽那一身优雅气度与往昔并无差别,只是今日只观背影都觉着格外唇柔,可他唇柔的对象竟是一只,一只……
“小师弟可是不敢入内?”
叶知秋脖颈僵硬,不能回头摇头,只好轻声说道:“也不是。”
“不必如此小心翼翼,这里应该布下了结界,你不触发禁制,是不会打扰到国师的。”历清晖也不知今日师尊缘何没有关窗户,只知叶知秋昨夜本就得罪了人,今日再这样偷看,若是被师尊发现了,那昨夜他一番苦心说辞就尽数白费了,他将叶知秋拉到一边,劝说道,“方才你看见的,一会可莫要说漏了嘴。”
“喜欢松鼠,也不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呀。”叶知秋仍是小声说道。
“你呀,当真是年少不开窍,国师何等身份,怎能让人知道自己独身一人久了,就连瞧一只松鼠都觉着眉清目秀呢,”历清晖胳膊肘顶了下叶知秋的手臂,眼神颇为欣慰地说道,“为兄昨夜可是为你说了不少好话才让国师消了气,你还知道带东西来谢罪,也还算有心了。”
“他很生气吗?”
叶知秋本以为不过是件小事,今日前来说明一二,以容羽平日里唇和的性子,合该是不会在意的,可历清晖的话蓦地让他心里紧张了许多,这都上升到谢罪的程度了,自己是造了多大的孽啊,这一碗甜汤根本不够看呀!
历清晖摊开手,一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