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太爷是个典型的暴脾气,瞪了白氏一眼,生怕自己的小孙孙被自己这个冷漠的妈气到,白荆泽只能苦笑反过来安慰白老太爷。
一顿饭,吃的有人欢喜有人忧。
坐在书房里,白荆泽一手捏着一张纸涂涂画画,他从末世回来已经有半个月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在适应和反思。
上辈子,他被宠坏了,受不得一点点委屈,所以才会被人利用,虽后来吃尽苦头开创了自己的新王国,可有些事是没法轻易让人忘怀的。
比如那个男人,白荆泽一辈子也忘不掉那个人。
看着纸张上力透纸背的名字,白荆泽更是一团火气,将纸张揉成一团往后一抛。
只有楼肃清,他不绝对不会原谅!
那个花心滥情但好歹还算忠诚的男人,却在最后一刻,背弃了自己,白荆泽无数次的想要怒吼,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楼肃清和白荆泽渊源非轻,真是成也此人,败也此人,白荆泽落难之时和楼肃清合作过,后来白荆泽闯出来后更是不遗余力将楼肃清纳入了自己的保护范围,可万万没想到,自己以德报怨,这人却反而背后捅刀子。
沉浸在记忆中的白荆泽没有留意到身后的脚步声,白予堂蹲下捡起地上的纸团,默默地看了眼那深刻的名字,若无其事的将纸团塞进口袋里。
”荆泽,我想和你谈谈。“
低沉不容反驳的语气令白荆泽有些反感,他已经习惯了对人发号施令,讨厌被人掌控,更讨厌被人命令,这也是他在末世的时候能够咬着牙吃下这么多苦头的原因。
有欲望,才有动力。
白予堂能感觉到孩子的不愉快,他叹了口气,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这些日子的观察,亦为这个孩子会有所改变,可实际上怎么还是这么骄纵。
”抱歉,我有点火气,有事您请说。“
一码归一码,大腿还是要抱牢的,在没能力之前适当的收敛有益无害,白荆泽清楚,可他就是不爽。
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不爽,特别是对白予堂低头,更是让他烦躁到了极点。
”小孩子,聪明是好的,但是不合时宜的聪明最好就隐藏好,或者让它变的合理,荆泽你应该懂我说的话。“
懂!他喵的不能再懂了!白予堂可不就是为晚饭时的事,来对自己提点了么,可男人习惯了一副施舍的态度,简直让白荆泽快气闷死了,可又不得不服,他只想快快变的强大,然后不用再被人左右。
”你这小孩,年纪小小,怎么总皱着眉头,跟谁苦大仇深的似的。“
可不是么,对你这便宜老爹苦大仇深啊!
白荆泽的小眉头被男人粗粝的大手揉开,白荆泽努力不让嘴角抽搐装出乖巧的样子,白予堂却不客气的笑了出来。
”对着我,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装的难受,我看着更别扭。“
”靠!“
小孩终于忍不住勃然大怒,冒出了一句脏话,白予堂说到做到,也没有斥责对方的脏话,只是有点诧异,是哪个该死的教这小孩脏话的,看来,后院逝世后该清理清理了。
白荆泽自然不知道男人的弯弯绕,迈着小短腿爬下大椅子一头扎进白予堂的怀里用力捶打。
”坏蛋坏蛋坏蛋,就会欺负人的坏蛋!反正你就是坏坏蛋,坏蛋大坏蛋!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
呜咽着用力捶打,白荆泽一开始只是顺应白予堂的”要求“公然泄愤,可骂着骂着就忍不住真的委屈了起来。
想起自己的忍辱,想起自己的付出,想起自己曾被这个男人抛弃,想起无能为力保护的那些人。
白荆泽哭的好不委屈,他发誓,既然重来了,他绝不会再让那些事发生了,是他抛弃这个男人和楼肃清而不会再给他们抛弃自己的机会。
白予堂有些无语,听着小孩骂自己,小孩白皙的面颊抽抽搭搭,白予堂一哽。
”小祖宗诶!鼻涕都到嘴里去了!“
白予堂哭笑不得,掏出手帕给白荆泽擦脸,白荆泽依然哭的打嗝,然后顶着一张狼狈的脸死命往白予堂的干净衣服上蹭。
对,他就是故意的!
总觉得还是这个样子的白荆泽更可爱一些,白予堂也不计较了,只是拍打着孩子的脊背。
包裹在软软身体里的骨头架子,那么脆弱那么纤细,令人不忍,白予堂对白荆泽其实没多少父子亲情,如果不是这孩子的改变,他或许注意不到这个孩子。
”反正···反正你不喜欢我,反正你想利用我,我知道的,利用就利用吧,但你不能一声不吭的就扔掉我,我一定会恨你,会不原谅你的!“
小孩抽抽噎噎的吐苦水,白予堂有些发呆,原来这个孩子都知道么,原来白荆泽已经看透到这个地步了么。
把白予堂赶出去,白荆泽开始思考接下来该做什么,他还记得,九岁的时候正是自己被宠的无法无天的时候,而老太爷就是在这个时候出了意外死的。
高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