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左和碧茹出了考场就一屁股坐在了学校花坛边,两人都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悲惨样子。
“咋办,我们这事情八九不离十是败露了,待会儿那几场估计都换成了卷,哎,得!天要亡我!”左左和碧茹满脸惆怅,忍不住唉声叹气。
三人面面相觑,也不知如何是好。
接下来几场,不出所料,果然通通是卷。
.......
待所有科目都考完,三人如用尽洪荒之力般憔悴不堪。其他几科都考得不太理想的花梨恹恹地去教室外的储物柜拿书包,手机正好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大灰狼白老师”。
“现在,来八楼。”电话那头声音沉沉地,听不出喜乐。
电话挂了,花梨慌张地望向两位好友,简直要哭了。
“怎么了,花梨,白老师找你?”
?
“恩诺,他现在叫我过去。”花梨背上书包,见学校上空的天缓缓染上火红的夕阳,心中莫名有些沉重。
两位好友摸摸她的小脑袋,让她自求多福,摊摊手也表示无可奈何。
没叫她俩就说明这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毕竟花梨可是白老师亲戚来着,有这层关系在,不至于赶尽杀绝吧?
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学校的特级教师都有两间办公室,一间安排在教学楼,另一间则在学校东部位置的一栋花坛簇拥的豪华住宅楼,一楼一户,白老师住在第八层。
花梨气喘吁吁地走了段路程,坐上电梯到了八层,战战兢兢地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
“白......白老师,你找我......”她期期艾艾地望了眼白老师的站在落地窗前的背影,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过来。”白老师回过头,幽黑的眼直盯着她。
那眼神让花梨无所遁形,她本就是胆小的主,这会儿被他那眼神惊得心里毛毛的。
“胆子挺肥了,居然在我眼皮底下偷钥匙?”白老师双臂在胸前交叉,不怒自威。?
“我......哪有......”虽然很紧张,但花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打死也不松口,坚决不承认,反正他又没有证据。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花梨马上发现自己被打脸了。
“很好,花梨,你翅膀硬了,还学会撒谎来骗我了。”
似乎没有想到她会撒谎,白老师眼神冷冷地从旁边抄起遥控,对着厅里的超大屏电视摁了下,于是那上边就出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影子...
花梨顿觉不妙,仔细一看,这才发现那两人,正是在资料室里偷偷摸摸找试卷的左左和碧茹!
我去!居然忘记学校到处都安装了摄像头了!
花梨简直是想找块豆腐撞死自己,什么叫猪队友啊,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啊!坑啊,太坑了!
“对不起,白老师,我错了,是我偷的钥匙。”她怯生生地望向白老师,打算使用怀柔政策,一幅供认不讳的样子。
“晚了。”白老师转过头,俯瞰着窗外的校园,冰凉凉的声音传来:“今晚我会把这视频发给校方。”
?
这小蹄子,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胆子是肥了,看来最近实在太放纵她了,不惩罚一下还不知道天高地厚。
“不行不行!”花梨急了,小小的个子跑过去义正言辞地对白老师说道:“偷钥匙的人是我,是我怂恿她俩去偷试卷的!再说我们又没捞到啥好处,试卷都被你换了。你真要罚你就罚我好了!”
“你威胁我?”白老师脸顿时黑下去。
花梨此时到是临危不惧,“没有,一人做事一人当,本来我就是始作俑者,是我指使她俩干的。”
“花梨,我没看出来你还挺讲义气的。”白老师嗤笑一声。
“那当然,我才不像某些人那样忘恩负义!”这句话似乎戳到了她痛处,花梨泪眼蒙蒙的仰着脸回视他,浑身小刺瞬间炸起来了。
“什么意思?”这句指桑骂槐的话意有所指,非常刺耳,白老师紧皱起眉,俯身过来,有火星子在胸口燃起来了。
“你应该很清楚我说的是谁。”花梨不甘示弱地瞪着眼看向白老师,水灵的眼染上仇恨的猩红,她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把自己亲如兄嫂的朋友害死了,还不要脸地强jian了他们未成年的女儿!”
刻意遗忘的痛苦回忆如刚愈合的伤口,被强行扯开了一条缝,血淋淋的rou就这样尽数露出。
“啪!”的一掌大力地甩过来掴在了花梨的脸上,她被那没有控制的力道打得脸偏过去,耳膜阵阵作响,白嫩的脸上迅速起了一道红印子。
“道歉。”白老师望着那道印子,眼睛里闪过一丝悔恨的情绪。心不由钝痛,但声音依旧硬硬的,像冬天湖中的冰块。
“不!我没有做错为什么要道歉!错的是你,我讨厌你!”花梨突然疯了似地捂着脸朝白老师吼,然后朝外飞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