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到了邀月阁。
此时,拂清已经不再是早上慵懒闲适的模样,而是依旧回到了榻上,做出病弱的样子,面上还特意多涂了两层粉,愈发显得苍白。
眼见萧钧踏进门中,她假意要起床下地,口中还娇弱的唤道,“王爷来了……”
一听便是有气无力,偏却还带着一股子撒娇的意味,叫人听了,忍不住酥到了骨子里。
纵使见惯了主子戏瘾发作的模样,小翠小霜还是忍不住一个激灵,萧钧更是自不必说了,但念在朱弘就在房外,不敢轻易露馅,只得绷着脸道,“不必多礼,好好躺着吧。”
乍听之下,宠溺与威仪并存。
拂清道了声谢,便躺着不动了,听他又道,“本王一上午都不在府中,你怎么样了,可好些了?”
她做可怜状,答说,“妾身好些了,就是还有些没力气,觉得胸闷,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呃,这哪里是好多了,分明比昨夜还严重了。
得亏萧钧是明白真相,不然还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子,闻言只好配合着道,“那就好好歇着吧,回头本王再叫府医过来看看,记得按时吃药才好。”
拂清点了点头,委屈巴巴的。
气氛渲染的差不多了,萧钧咳了咳,又道,“还有一事,宫中内廷监奉圣命调查此事,因为事关紧要,有些事需要当面问一问你。”
说着便朝身后示意,须臾,朱弘便踏进了门中,隔着床前的纱帐,躬身向她行礼道,“微臣内廷监总管朱弘,拜见侧妃。”
虽说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但她面上还是做惶恐状,叹道,“一点儿小事,竟惊动了陛下,我实在罪过,总管不必多礼,尽管问便是。”
倒显得很是坦荡。
朱弘应是,随即便道,“请侧妃明鉴,经几位御医一同证实,昨夜那两个恶婢给您下的药,确实是慢性之效,因此,微臣怀疑,您昨夜突发腹痛,乃是另有缘由。微臣今早已经仔细查过膳房,确实并无疑点,至于您以往喝过的茶饮,可惜已经不可能寻回了,除此之外,不知侧妃近几日可曾还用过什么零嘴小食?”
这话一出,小翠立刻摇头道,“并没有,我们主子胃口一向小,平素只吃三餐就饱了,除过膳房做的东西,从没有吃过别的。”
朱弘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侧妃平素可喜欢用什么熏香?”
很显然,作为一位颇有经验的办案老手,在宫中处理了多年类似案件,朱总管已经很了解,内廷之中各种暗下黑手的途径了。
毫无疑问,这熏香也是其中之一。
只是令人失望的是,拂清却摇头道,“没有,我一向闻不得那些香料味,所以平素只叫她们在房中放些花就罢了,从未用过熏香。”
话音落下,朱弘环顾四周,确实见房中并没有什么香炉之类熏香的工具,仔细闻闻,也不见熏香的痕迹。
可见她此言属实。
对于此,朱大总管只得再度调转方向,想了想,又问道,“那侧妃平素用到的脂粉呢?”
小翠一听,忙带人去了梳妆台边,一一拿出给他看,并介绍说,“这些东西都是王府采买,送到这里来的,有没有异常,我们也不清楚。”
朱弘没有急着说话,先将各种脂粉螺黛一一仔细查看过,而后才说,“这些也没什么异常,不知侧妃平时穿的衣物如何?”
小翠便又答说,“主子的衣裳自是每日都换洗,因为主子不喜欢熏香,晾干以后就收起来了。”
说着不用吩咐,又将他领去了衣柜前。
好在朱大总管是宦官,在房中行走,也没什么大的避讳,他立在衣柜前,稍微翻检了一下,果然发现,那些衣裳清清淡淡的,没有任何熏香的痕迹。
其实,就算衣裳上曾有什么异常,但这每日都洗,也不太能查出什么来了,一时间,令身为办案老手的朱总管也不由得凝起眉来。
&n bsp; 事情似乎有点难办啊。
正觉头痛间,他目光一转,却在衣柜中发现了一物,有一件不大的包袱,不知里面包裹着何物,看起来沉甸甸的,专门放到了衣柜显眼的地方。
朱弘心思一动,问小翠,“这是什么?”
小翠瞥了一眼,说,“这是侧妃的珍珠衫,是晏府老夫人相赠的,侧妃很是喜欢,前些天一直穿在身上,也就是这两日身子不舒服,才给收了起来。”
“珍珠衫?”
朱弘沉yin一下,道,“可否拿出来看看?”
小翠不敢做主,只得回头去看拂清,却见拂清点了点头,“叫朱总管看便是,没什么的。”
小翠便解开了包袱,将那珍珠衫提了出来,屋里此时光线正好,刹那间,只见满室光华。
这珍珠衫确实惊艳,珍珠颗颗饱满,比起宫中几位娘娘的也丝毫不差,朱总管自是要夸赞几句,随后,却又问道,“不知这件衫子可有洗过?”
小翠忍不住笑了笑,“总管玩笑了,珍珠哪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