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霖这才看他,讽刺地说:“托你的福,家里人很高兴我没能保住孽种。”
“这不是什么生意吧?是你自己想知道的吧?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查人家完全就是变态的行为?”
隔天范艾去了圣爱医院,他去看望垂霖。
范子爵不太赞成他去。
他们显然也知道他,因此那个保姆的眼神中带着些戏谑。
“可以让保姆找个……”范艾把花放在她的床头柜,话说了一半才意识到他们可能是怕垂霖自杀。
他站起身对着斯贝丘发狠道:“即便我真的迫不得已走到那一步,那范家至少会要求对方是个贵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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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艾对她的态度有些反感,反问道:“你找我来是特意要说这些废话吗?”
斯贝丘坐在杯盘狼藉的包厢里,在外头服务生战战兢兢的目光中浑不在意地站起身。
范艾看似软弱,实则尖锐,他的刺还没被拔掉。
“老板,有什么事?”她一点不跟欧铂尼客气,“快点说完我就走,十点还有个副本要下。”
范子爵拗不过他,只能叮嘱他多加小心。
细柳推门走进来,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欧铂尼有些不高兴::“嘿,他们又没结婚!”
欧铂尼没理她,拉开抽屉掏出一叠钞票。
垂霖的态度冷冰冰的,并不像是要找他道歉的样子。
很可惜,他不是,但他绝不会是不幸的那个。
范艾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回答什么,结果垂霖自己说了下去:“我原本以为是你。我想你藏得可真深,故意挑在那个时候动手,把我毁了自然就用不着联姻了。”她有些恶意地去看范艾,“但是后来我又觉得不对,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你现在怕是难找合适的女人了吧?”
“我想明天就知道消息。”
室内还是明亮的,垂霖孤零零地呆在房间里,表情阴郁。
她转头看那些鸢尾花,表情有些恍惚。
范艾最近不太在社交场合出现,欧铂尼给他发了消息,想约个时间见面,结果被婉拒了。
他说着推开包厢门走了出去,完全忘了要请客斯贝丘吃饭的本意。
欧铂尼实在受不了她,随手挥了挥,细柳喜滋滋地关上门出去了。
“你竟然觉得是废话?难道你认为你全然是无辜的么?别开玩笑了!!那些觊觎你的男人就是凶手!不是狐狸就是独眼虎,或者他们都有份。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失去孩子,更不会落到如今
垂霖的病房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垂议长和夫人都不在,只有一个保镖一个保姆,仿佛看守犯人似的守着门。范艾抱着一束紫色鸢尾花走过来时,那两人不由朝他望来。
他有些失望,当然即便是这点失望也是在他的预料之中的,他只是想试探一下,看看自己会不会是那个幸运儿。
细柳一下子跳起来,蹿过去一把抢过钱,随手点了点,总算满意地对欧铂尼说:“即便是变态,您也是最慷慨的那个!”
垂霖挑着眉看他,目光既怨毒又哀怨。
范艾看了一眼就转开了视线。
细柳听完后想了想,反问:“是被垂家的鸟人戴了绿帽子的那个似子?”
范艾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于是问:“身体好些了吗?”
欧铂尼几乎可以确定她一定又通宵打游戏去了,但他可没有什么善心去关心对方会不会过劳死,于是冷冰冰地说:“我想知道范子爵的儿子范艾最近的情况,详细点,最好能知道他见过什么人,如果能黑入他的手机就再好不过了。”
细柳很快回过味来了,她连珠炮似的反问,不乐意地斜了欧铂尼一眼。
他难得地竟有些坐立不安,干脆喊了个手下来。
她看见范艾捧着花进来,冷漠地说:“房间里可没有花瓶,这花浪费了。”
垂议长丢了大脸,最近除了工作都不出现在公众场合了。范艾受了波及,这段时间别说女孩子,就连本来对他感兴趣的男方家庭也没下文了。他怕垂霖再出什么幺蛾子,对于这个跟自己不亲的唯一的孩子,范子爵还是相当看重的。
她的手腕包裹着纱布。
范艾有些不知所措,说:“我来看望垂小姐,她跟我事先约好的。”
他并非那种圣母情怀泛滥的人,但是当垂霖发消息跟他说想见一面时,他想到的并不是她欺骗了自己,而是那个在大庭广众之下失去了孩子痛哭流涕的女孩子。
范艾知道他因为丧失了三个孩子所以有些被害妄想症,但是他自己不想因为这么荒唐的猜想就禁足在家,而且他对垂霖找他这件事的确有些好奇。
名叫细柳的人类女孩从外貌上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她穿着一件邋遢的套头衫,有些睡眼惺忪,眼下发青一脸倦容。
“要一个贵氏吗?”他喃喃自语着,随后恶意地笑了,“你当然可以得到一个贵氏。”